齐悦窝在被子里头,有些不情愿起床,要不是没有手机什么便携娱乐设施,她能在床上躺一天。
云莺听着动静端着水伺候她,“格格也该起了,您还得商量着给宋格格那儿送满月礼呢。”
送礼?齐悦想了一下,她倒不敢送什么吃的穿的过去,这东西太容易做手脚了,万一闹出什么事情来相当于自找麻烦,有了,送个金器过去好了,既不会出事,看着又够分量。
拿定了主意,她叫来王福来吩咐道:“你去外面的金银铺子里去打个纯金的福寿康宁长命锁来,款式要常用的,预备着等小格格满月送过去。对了,路过的时候顺便去瞧瞧我阿玛和哥哥,看看这个年头他们过得怎么样。”
齐悦还记挂着自己上回问哥哥时他那吞吞吐吐不肯承认的事呢,那时候齐悦就隐隐闻到了瓜的芬芳,迟早要把它挖出来。
她有身孕这段时间无聊,只能四处寻找八卦来打发打发时间了,连云鹤云鸥两个丫头最近都投其所好的往院里头瞎转,找什么新奇消息回来给她逗趣。
可还没听见别人的新鲜事,她的院里就迎来了一个新鲜人。
“王公公?”齐悦看着跪在面前的王以诚有些迷糊,四阿哥怎么把他送来了?
王以诚笑着应了一声,“可不敢担格格的称呼,您管奴才叫王以诚就行。”他是今天早上被四阿哥一指头调过来的,听说是为着小院没个沉稳的下人压着,担心慌慌张张的出了差错,所以派了他过来伺候。
王以诚之前是跟着四阿哥的太监,这到了齐悦院里,自然就该接太监头的位置,可人家偏不,打从到了齐悦屋子里头,就没和王福来争名头。
齐悦为此还特意叫来王福来安慰几句来着,其实王福来也知道,看四阿哥调人就知道主子爷是对他不怎么满意的,不然哪里用得着再派人来呢,当天晚上就跟王以诚拜了把子,认了人家做哥哥。
把称呼一改,事情就好说了。两人把差事一分,凡是跟着院外头的,那都归王以诚,他的面子比自己大,论起交情来人家是大拇指,至于院里头,王福来就死活没让,那是他的地盘,王以诚是甭想插手。
他可是四阿哥身边的太监,万一身在曹营心在汉,明着看顾格格,暗地里和主子爷汇报消息,那多恶心人,为着这个,王福来是死活不肯让他管院子里的事。
多新鲜呐,王以诚扫了王福来一眼,谁乐得跟他争小院一亩三分地做太监头子?还不是看着主子的心意,眼下王福来是跟着齐格格从头走到这儿的,在齐格格心里地位比他高一时跨不过去,可等着这小子满脑袋忙着院里的事务,他趁机插/上几回,那一蹬一蹬可不就上来了。
这才是聪明人做的事儿呢,王以诚不屑的看着面前这个傻太监,这在前院第二天就能被赶出去,还敢和他玩心眼?
于是乎,王以诚在小院就先做起了哑巴,没说一句话,没堵一回事,只耐心等着有他出头的那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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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等到了府里二格格满月这天,府里头众人送的与齐悦选择的差不多,都是些金银饰品,看来大家都很小心。
府里还特意办了一桌酒席,请来了相熟的几位阿哥同福晋,另外还有四阿哥母家的乌雅氏,福晋娘家的乌拉那拉氏也到了人。
,宋格格的家里人前几天倒是来过,可因为毕竟是个格格的身份,算不算正经的亲戚,也就上不了宴席,干脆今天就没来。
其实这也挺让人羡慕了,入府这么多年,也就生孩子的功劳才能再次见到家里人一面,像那些个没福气的侍妾,被略宠幸一次就丢到了脑后边,似乎就再也没机会见家里人了。
这样想想,四阿哥对齐悦实在是宽厚了,最起码小格格之前撒个娇,就能松口允诺带她去外城见见家里人,为此还专门想法子绕了半圈路。
本来福晋还给太子爷和大阿哥发了帖子,可两位推说有事都没来,只有三阿哥,七阿哥,八阿哥并几个小阿哥们过来凑趣,明着是来给四阿哥贺喜,实则却是想出宫游玩。
以十四这个领头的小子闹腾得最厉害,一会儿嚷着喝酒,一会嚷着要上马场射箭比试一番,好好的一场满月酒,属他的声音最响亮,倒抢了主人家的话头。
四阿哥起初还为这是自己的亲弟弟而忍了忍,可瞧着他越来越不像话,这都偷摸往酒壶里倒第三回酒了才起身按住十四,沉下脸来低声训斥他道,“要是再喝,就滚回去。”
十四这才仰头看清自家四哥的好脸色,心里咯噔一下,差点忘了四哥最好颜面,赶紧就撒开酒壶规矩的坐在椅子上扮乖巧,不时还和边上的十三两人嘀嘀咕咕说起话来,声量轻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