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小院中,齐悦坐在榻上还在犹豫得翻着自己的库房单子,她大哥齐文结婚的日子已经定了。
算命先生当时给了两个好日子,一个是八月二十八,一个是十二月初六,本以为王家会挑迟一点的日子好准备嫁妆,哪知道他们说怕冬日嫁娶不方便,挑了前面的时间。
眼看着离结婚的日子将近,齐悦想家的情绪就越来越浓,过了二十八家里可就有了嫂子,说不准兄妹的情谊会变化也未可知,她想在这个时候再见见家里人。
可是······
齐悦用札喇芬的胖脚丫想也知道,自己才刚出了月子,四阿哥怎么可能会带自己出门,更别说是在中秋节这几日了。
思来想去齐悦干脆想了一个办法,将眉头挤成了一道山川,整个人都显得郁郁寡欢起来,急需要人帮助。
四阿哥抱着札喇芬看了看头顶乌云的小格格,不知道又怎么了,就哄着闺女道:“去瞧瞧额娘怎么了,大晚上的挂着嘴巴,谁给她气受了?”
札喇芬这会都一个多月了,四阿哥每天抱着气息早熟悉了,听着声就恩恩啊啊的叫着,似乎是真在问着齐悦,手脚还使着劲折腾,活泼得不行。
可见齐悦不理人,又许是肚子饿了,闹得脾气上来没乖巧多久就开始叫嚷起来。
齐悦那酝酿的情绪被闺女的叫唤闹得破了功,差点就想上手揍了,一边接过人来一边扭着身子避过四阿哥开始喂食粮。
“小坏蛋,才刚吃过这会就饿了?”齐悦背过身似乎都能感觉到四阿哥盯着她瞧,眼神带着点夏天的温度,让她不自在的借着札喇芬分散注意力。
四阿哥无奈的看看外面的天色,都昏暗点上了蜡烛,怎么小格格还是害羞得不行,出了帐幔就藏得严严实实,硬是没让他瞧见一点半点,话说他也没有那么好色吧。
听听这句话,齐悦恨不能甩他两大袋卫生球,不好色还跟札喇芬抢吃的,在帐幔里都氵良成那个样子,她这会要是不避着点指不定又闹出什么事情,齐悦现在腰还酸呢。
喂好了孩子,谨慎得掩上衣襟,齐悦才转过身将札喇芬竖抱着轻拍,只等到吐了奶嗝才让奶娘抱下去安歇。
齐悦依旧窝在榻上烦恼,看着自己都扮了半个时辰苦瓜脸了,怎么对面的四阿哥就跟没看见一样?
“唉——”齐悦重重叹了一口气,试图吸引对面看书的某位朋友。
嗯?怎么没反应?齐悦眼角偷偷瞥了过去,发现四阿哥还在专注的翻着书,似乎没注意道。
好罢,齐悦咳嗽了一声,接着又是幽怨的叹气:“唉——”
嗯?还是没反应,齐悦不禁担忧起来,该不会是聋了吧······
四阿哥听着榻上的小人都快怀疑到自己耳朵,终于还是憋着笑放下书本,凑上前去揽着小格格,一脸紧张得问道:“这是怎么了?长吁短叹的。”
齐悦看着一脸关切的四阿哥,心里暗道有门,似乎是嫌弃表情不够真挚凄苦,还悄悄下手扭了自己大腿肉一下,疼得双眼泛红,含着水雾望向四阿哥道:“四哥还疼悦儿吗?”
四阿哥被她这样一看,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手现在就搂着小格格,齐悦的拧肉这么明显的动作怎么可能看不到,小格格能下这么大死手折腾,肯定不是什么小事!
四阿哥抽抽眼角,心里思考着小格格会提出什么事情,是因为福晋的针对不高兴?还是想着提拔娘家人?或者是再要个孩子?
四阿哥还在权衡着等齐悦提出要求该不该同意呢,见听见面前人怯生生的抹着眼泪,说想回家瞧瞧。
就为了这个?四阿哥有些哭笑不得,他原本就计划着月底带小格格外出拜佛散散心的,现如今只是提早了几天,能算什么大事。
只是四阿哥看着齐悦一脸忐忑的神情,那还未扣严实的衣服,脱口而出的话就变了样,“还是过了八月再去吧,这几天爷还有事。”
齐悦气的嘟着脸,怎么偏偏就赶上了这个时候,一颗心凉了半截就想推开人,没用的男人!
四阿哥拉着没放手,心里还摇头呢,怎么就连装都坚持不了一会,这样的性子能骗得到谁。不由得戳破了皮,好气道:“你就不打算再磨磨,讨好一下?说不定我就改了主意呢?”
啊!
齐悦恍然大悟,看着面前的道貌岸然的四阿哥明白了几分,哼!说什么讨好,还不就是馋她冰清玉洁的身子?福晋的娘家是乌拉那拉家,赫赫扬名的满洲八大姓之一,父亲费扬古先是做了正一品的步军统领。
后来赐了云骑尉,不久前又升了侍卫亲军统领即是内大臣的职位,深受康熙信任重视,不然也不会特意把他女儿指给四阿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