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齐武酒醒过来,自己早远走高飞了,哪还能抓得到呢。
可雅柔不知道,躺地上还打呼噜的齐武见马车走过了街,整个人当时就精神了起来,哪还看得出醉醺醺的样子。
在家门口等了一炷□□夫,就看着刘三裹着身破布衣服走了过来,从怀里干脆的拿出一千二百两递给齐武道:“数数吧,咱们一人一半。”
齐武一团捏过来顺手就塞到了怀里,“哪用数啊,您的手艺就是掺了假我不也是瞎子眼睛,看不出来嘛。”
刘三冲他嘿嘿一笑,发黄的牙齿透着乐,“下回要是还有这种傻子,你就再找我,我可乐意教这些毛崽子们什么是江湖险恶了。”
齐武利落的点了头,能请这位刘三爷出手当然好,那可是在十年前京城里头威风赫赫的大人物。
前面我们说了,十大骗当里像是白雅柔,就属于是个燕子,用美色骗人钱财的。而刘三呢,可巧就是她的同行,也在骗子里头混,属于是彩字一门,专擅长变戏法骗人钱财。
别说是变十筐野山参白雅柔当面检查不出来什么了,就是什么隔空取物,口吐白莲,火中取栗,飞剑shā • rén那可都是他玩剩下的,当年连黄带子都被哄得一愣一愣的。
只可惜最后得罪了人,一口气被砍去了两指头,没了吃饭的家伙,单打独斗是混不起来了,才隐姓埋名躲在了外城。
借着工具偶尔讨口饭吃,像他这刘三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留仨指头嘛,留三刘三。
说实话,齐武其实也挺想再遇见几个像白雅柔似的钱多傻脑袋的丫头,实在是划算,要是能多来几个,他都能把自己婚事丧事的钱全都给攒齐喽。
演戏要演全套,等着熬到了天亮,齐武就跑去衙门告了官,说自己被女骗子给骗了,又奉上了纹银十两催着,看着旗人的身上,衙门给出了告示,让他贴在了栏上。反正抓不到人,白挣个十两银子。
等着五格派着人过去看情况,人是早跑了带不回来,只能揭下来一张告示带回去复命。
好啊,好啊,五格死命咬着牙。
齐家骗他也就算了,连一个区区的江湖骗子也能骗他?
又听说是齐武去告发的,心里更恨,哪里就这么巧了,十有bā • jiǔ是这对奸夫□□勾对了眼,合伙坑的他!
五格气的几欲呕出血来,那可都是他的银子,全给齐家人给坑去了。
黑啊!真黑啊!
一个做父亲的笑脸虎,一个做儿子的贪钱蛇,这哪里是穷苦泥腿子出身,满门上下只怕都是个骗子窝!五格在家里苦熬了一下午等着人消息,可等到的却是先前那一窝人全都进了大牢,只剩下一个跑得慢的侥幸被当做是围观群众放了回来。
听说是刚拿出家伙就被逮住,五格心知肚明,十有bā • jiǔ是早就埋伏好了。
眼下没时间报复回去,书画是要不回来了,又在父亲面前说了谎话,自己的下场恐怕比人家下大牢还要惨烈。
闻听得下人禀告老爷往这边来了,五格当时就想跑额娘乌拉那拉氏那里救命,可惜人还没到,就被费扬古给抓了回来,结结实实赏了二十棍的家法,打的他最少半个月都甭想走路。
要不是因为其他几个儿子在劝,费扬古恨不能打断他的腿,落个残疾养在家里还安心些,为了银子敢大胆到偷窃书画,还编瞎话哄他,既贪又蠢!
等后院乌拉那拉氏得知了消息,五格已经被打完抬到屋子里去了,迷迷糊糊昏了好几个时辰,醒来时才发现有人守在床边。
只可惜,五格不是贾宝玉,这年头也还没有红楼梦,守边上垂泪的是他亲额娘,老夫人一见着他醒了一脸的苍白就开始心疼道:“我的儿,你又是哪里招惹了你阿玛,打成这个样子。”
五格一想起这事就发恨,咬牙切齿的把事情全交代了一遍,还不忘把金额给圆上了,没漏自己的馅。
老夫人听着都生气,这骗的可是她的银子啊,啪一下就打着了床沿子上,“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你等着,我去找你二姐!”
“您找她有什么用啊?”
五格看得比谁都明白呢,家里这位二姐从小就不是个讲义气的人,有好处她忙着沾光,有坏事她缩得比谁都快。忙欲伸手拦着额娘,一着急牵连到了腿上的伤口,差点疼出眼泪来。
费扬古是打过仗的人,能单手捏核桃,这手劲抡起棒子打人,力度可想而知,五格要不是从小养的身体,这一顿下来几乎能要了他的命。
老夫人不争气的看了他一眼,“这钱花出去你总得让你姐知道吧?几千两就是掉到水里还能有个动静呢,不管怎么说,总要让你姐认了这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