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烦闷的敲了敲桌子,他是真不明白福晋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可看着捏在手里的方子,还是叫来了苏培盛,“把人处理干净,到此为止。”
权当是为了孩子,四阿哥心想,那是他的长子,就是为了他,要给福晋留下一点脸面。
晚上还准备等小格格问的时候解释呢,不是他不想追究下去,只是再闹下去,对府里人都不好。哪里能想到齐悦知道福晋卧床养病就挺心满意足了,压根就没准备死咬下去。
还是心善呐!四阿哥抱着小人叹气。
像四福晋病重这事儿,是瞒不过去的。皇子福晋生病,那得是多大一件事儿?纵是贝勒府固守金汤,该打听到的人也还是知道了。
,乌拉那拉府上,老夫人气了个倒仰,当时就让人准备车马,要去贝勒府给福晋请安,她可不信前段时间还好好的福晋能生病,只觉得十有bā • jiǔ是四阿哥府上有人故意生事。
费扬古见状就狠拍了一下桌子,训斥她道:“这个时候了,你要往里面添乱不成?”
“贝勒府那是你想去就去的地方?就算后院真有人生事,那也是皇子阿哥的后院人,岂容你在那里放肆!”费扬古还不知道妻子跟福晋做的那些勾当,只当妻子是无理取闹,狠狠发作了一通,把人赶了回去才叫来几个儿子,让他们赶紧准备。
皇上已经决定要第三次南巡,一路查看河道,指示方略,顺便巡历江浙,察吏安民。大概在二月初就动身出发,离现在可没有几天了。
这个消息一出来,京里的人哪还会注意四福晋生病这点子小事,一窝蜂的全都在琢磨圣上南巡的大事。有门路的呢,就想赶紧往队伍里插混个资历,那没门路的呢,则在一旁看个热闹好日后吹嘘。
因为福晋生病卧床的缘故,四阿哥的出发行礼就没让她插手,当然啦,福晋就是身子好也没这个打算来着,只吩咐了苏培盛去找你齐主子商量着办。
商量个屁!
齐悦在心里想骂人,早不告诉晚不告诉,像现在没几天了才说这个事情。
忙的连闺女都没空看了,前前后后在那准备着四大爷出门的东西,衣食住行四大方面那是全都要顾上。
像这回的南巡,一去估摸就是几个月,那换季的衣服就得也备好,什么外头穿的,里面换的,再加上搭配的零碎物件,林林总总就准备了十好几箱。
做饭的厨子也带上了一班,预备到时候做家常吃的,省得饮食不习惯闹肚子疼。
再有就是住的部分,听苏培盛说这一趟是坐船,能带的行李多,齐悦干脆就把家常用的枕头被子,并常用的桶,盆,架子都给捎带上了。
整理到后面差不多了,苏培盛一脸小心的递上一本册子来,轻声问道:“齐主子爷,那跟着主子爷伺候的人——“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齐悦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立马就收住了声,作势拍了自己好几大嘴巴,“您瞧奴才这贱嘴。”
呵呵呵呵呵。
齐悦用饱满的五个字表达了自己的情感,顺手往边上一指,“搁着吧,我再看看。”
成,苏培盛等的就是这句话,当时就利落的把册子放到桌上赶紧撤下去,他也只是提醒一句,没想真得罪这位主子。
把话一说,后面那就不关他的事了,管齐主子最后怎么处置呢。
齐悦心里头哼哼,还想让她主动挑人跟着四阿哥出门,想美事去吧!
要不是怕不好看,她都能让四阿哥带着太监南巡去。
等第二天苏培盛过来请安瞧见那本册子垫着桌脚,眼角是一个劲的抽抽,他是真服气了,这位主子还真能就做到睁着眼睛说瞎话嘿。
“苏公公,我怎么瞧这几子高了点呢,您看看底下是不是压着了什么。”王以诚憋着坏,故意就诶呦了一声,指着那底下问苏培盛道。
要是他真敢再提册子的事,齐主子准保把他给活剐喽。
苏培盛觑着齐悦的脸色,眯着眼睛真往地上寻摸了一大圈,气喘吁吁的摊着手道:“哪压着东西?这高几平稳着呢,不信王公公瞧瞧?”
反问得看着王以诚脸上一僵,才心里舒坦了一会,孙子,就你还想跟爷爷我斗?
呸!
下辈子也甭想!反正当时苏培盛可没把话跟她说清楚,齐悦抓着这个装傻,愣是给拖到了最后一晚也没安排人。
四阿哥看着在自己面前神色如常的小格格都想笑,也就剩这点出息了,她那点小九九还能瞒得过谁?
原本他还想着小格格会怎么处置安排呢,没成想自己不提,人家还真准备就这么拖过去了。
“我说,你就真打算让我光带着太监出去呀,小醋坛子。”四阿哥无奈的朝齐悦道,敢这么明晃晃做到这一步的还真就只有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