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想想,他凭什么跟人十三比,但凡有十三一半的优点,也不至于像刚刚那样无法无天!
“眼下十三丧母没了庇护,在宫中生活日渐艰难,我不扶持一把,帮着让他立起来,他能怎么办?眼见着让他受苦?再者,十四听了人挑唆,还没查证的就蹦起来找我这闹事,凭什么要我给他好脸子,还白白如了人家的意,他就是个傻子!”四阿哥冷声道,越说越觉得自己刚刚鞭子力度抽小了。
可齐悦听他这一段狠话,却品出了这位爷话里那恨铁不成钢的味道来,只怕除了刚刚对十四阿哥不知好歹态度的恼怒外,还有一些小失望吧。
明明是亲兄弟,却挡不住别人随口的一句话来。
可怜的娃,齐悦心疼得抱着四阿哥给他安慰,四阿哥这段话一说出来,她态度立马就转变了,十四确实该打。
只是……
十四阿哥后面还站着您亲娘德妃呢,多少得给面子啊,不然就这么闹着德妃心里该有多难过,说不准日后的冷淡就是这么一点一点攒下来的。
齐悦抱着人耐心得劝他道:“话是这么说,可您总得给人家讲呀。噢,他来找你这个哥哥要解释,你二话不说先给人抽一顿鞭子,那像什么话,有理也成没理了!哪怕是亲哥哥教训弟弟,也不该这么下死手,娘娘还在那儿看着呢。”
见四阿哥沉默着没说话,齐悦知道自己提德妃果然有用,这位爷只怕心里还有娘娘,接着就从感情方面使劲道:“十四阿哥年纪还小,他知道什么大局不大局的,只知道您是他亲哥,眼里自然就盯着指甲盖点的小事计较。看到你带十三不带他,一吃醋脾气上来可不就炸了?您呀,大人有大量,就看着他小孩的份上,耐心点吧,再怎么也是亲弟弟不是。”
亲弟弟?
四阿哥印象里可没有太多关于十四的记忆,打小就没见上几面,等大了进上书房,又都是他调皮捣蛋折腾人的样子,印象就没好过。
四阿哥面上没有对齐悦的劝解给个准话,可等晚上睡觉那会,不自觉脑海里就又想起了十四在书房里红着眼睛问他的画面来,真就这么想跟他办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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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轻点,蠢东西!”十四背朝上躺在床上,吃痛倒吸一口气,忍不住就骂了一句。
跪在床边的贴身小太监毛团苦着脸,他跟十四年岁差不多,十五岁憨憨壮壮能有十四两个身子宽,一双手十根粗萝卜头,他哪干过这种细活,忍不住叫屈道:“我的爷,奴才这都是最轻了,实在不行,奴才还是出去给您叫过宫女来抹药吧,她手劲肯定轻。”
“不成不成。”十四一听就急了,要是让外边宫女动手,指定就把事回给了额娘,他还要不要脸了,别说什么好,说不准还会又挨一顿批。
思来想去,还是干脆下狠心,让毛团继续抹药,自己则咬上了被子,嘴里闷哼着没出太大的声响。
得亏四阿哥下手留了情面,看着老大一道,其实压根就没破皮,就是一道道的青紫看着吓人,毛团抹完膏药,见十四没发话就悄悄退出去,打算把东西还回去,可刚出了殿门就吓得差点跪下。
外头德妃娘娘带着一帮人就站在门口那呢,看样子站了好一段时间了,刚刚自己同十四阿哥的话只怕娘娘都听在了耳朵里。
德妃见毛团要说话,赶紧摇手示意他别出声,自己隔着门斜望着躺在床上的十四,见确实睡着了才带着人回到正殿,十四年纪小爱面子,要是发现自己知道了更不自在。
有什么话与其问他,不如审问身边伺候的毛团,厉声把话一问,才得知了今天的前情概况,恨得德妃牙痒痒,不由得就狠拍了一下桌子出气。
宜妃!
这口气,她不会就这么白白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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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到了第二天,四阿哥下了早朝后人没去后宫,可到底还是松了口,让苏培盛去永和宫把十四给领出来。
“不去!”十四趴床上没好气道,“昨天让去不去,还打了我一顿,今天又跑过来过来卖好,哼,当小爷是什么?除非让四哥亲自过来请我,不然甭想我出这个门!”
听听!多硬气,多像个男人说的话。
德妃都快给气笑了,能让她大儿子低这么个头可不容易,臭小子,还不赶紧顺着台阶下去。
双眉往上一挑就瞪上了十四,能让你哥低头可不容易,你可别见好不收。
看着自家额娘那要吃人的样子,十四心虚的不自觉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可到了门口又觉得自家太怂,朝苏培盛撇撇嘴巴道:“去就去,要不是看在特意请我过去的份上,小爷我才不稀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