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那仨震惊的表情只觉得手痒痒,这都是什么脑子,王以诚连解释都不想解释,可眼睛一瞄坐在上头侧福晋那疑惑的样子,面色端正着就耐心道:“您老几位在宫里呆的日子不长,有些事情呀难免了解的不清楚,良嫔娘娘身子弱这是满宫里都知道的,早些年没升位分的时候,那都是由着惠妃娘娘找借口让人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瞧的,这事也就没瞒住。”
“咱们也用不着动手,只是借着这个借口,先把人给拦下来,等错过了,难道八福晋还特意自己坐马车去追着皇上的圣驾不成。”他咧了咧嘴,谁让八福晋是人亲儿媳妇呢,要是生病了还无动于衷,别说外头了,八阿哥都受不了。
其他人恍然大悟,齐悦跟着也点了点头,她这回是打算全家旅游度假去的,要是真路上跟着个炮仗,就算自己不怕她那也挺烦人的,郭络罗氏不去呀最好!
王以诚说的确实是有道理,宫里头哪位娘娘的身上没个小病呢,就没几个健康的,每天生活在那么点子大的屋里,也不怎么运动,也不怎么晒太阳,弱柳扶风个个都瘦弱的很,也就几位小选进来的娘娘还算有点底子。
其余人,就连出身蒙古的妃嫔们,等到了宫里圈上个几年,也会很快虚弱下来一年生个几次病,就这样的身体素质,但凡来个大病,指定都顶不过去。
云雀听着只觉王以诚这个办法现下正好派上用场,算是靠谱,就探头问齐悦道:“主子,您觉得呢,要哪一条?”要是侧福晋同意,她现在就赶紧去打听打听消息。
哪一条?齐悦挠挠头,她好想说都要行不行。
只是思考了一下具体方案的实施难度,还是缩回了手,云雀云莺的办法都会闹到外头去,还是大小王的比较隐晦,最起码一眼看不出幕后黑手,就这么办,她当即就拍板,试试后面两条。
苏培盛在墙角那儿听的都有些冒冷汗,亏得主子爷害怕侧福晋受委屈,哪能呢,底下的小兔崽子们一个比一个奸猾刁钻,想到的主意一套一套的,阴损得不行,靠他们这几个货都能把人给护住喽。
回去就跟四阿哥如实回禀了一番,让主子爷放心吧,您心里想的小白兔似的人可不真是只兔子,那白毛下面可都是黑的,弯弯绕绕一点不比别人少。
他本以为像主子爷这样性格的人,得知侧福晋及奴才的所作所为,一定会大发雷霆制止不可,没成想这位爷听了他的话,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道:“既然如此,你就在背后看着,别叫人漏了相。”
???
苏培盛头顶上一圈一圈的问号,这是什么个意思?您不拦着?还让我去给他们几个擦屁股?
他这混的也忒惨了点吧,堂堂的贝勒府总管太监,倒去给几个丫头小太监圆场子?好不容易才把王以诚那个小兔崽子赶走的,现如今自己还不如他了?实在是不能忍!
苏培盛低下头来吸口气,满脸笑的抬起头来:“爷放心,奴才知道,一定把这事办圆满了。”
生活不易啊,苏公公今天也在忍气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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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边人商量的差不多了,四阿哥走到书桌那戳了戳貌似认真写字的小闺女,“真当阿玛看不见?写字的时候要专心,不许用脚逗弄狗,下次再这样阿玛就跟你额娘说,让她教训你。”
当他看不见呢,札喇芬坐在椅子上看着认真临字,实则双脚悬空的来回晃悠,逗弄桌子底下的大将军,小丫头念书本事没长进,偷懒的把戏倒是一波又一波的,蔫坏的活像她额娘。
见着札喇芬眨巴眨巴无辜的眼睛朝他嘿嘿一笑,接着就举起了双手求四阿哥抱,趴在人肩头那用手包着四阿哥的耳朵小声撒娇道:“阿玛阿玛,别和额娘说,札喇芬最喜欢阿玛了。”
嗯,四阿哥掂量掂量怀里的闺女,这撒娇的话也一样。一个当额娘为了吃说最喜欢自己,一个做闺女的为了偷懒说最喜欢自己,合着对她们两来说,自己就这么点子用呗。
“小坏蛋,”四阿哥抱着人就往外头走,等着到了正房门口才应承道:“这回先记着,下回再犯阿玛可就真说了,你额娘可想把大将军送到弘昭屋子里去。”
齐悦还不知道自己的身后又多了个黑锅,还在吩咐小厨房快点送晚膳,思考计划也是很伤脑子的,虽然她没有提议,但是作为最后一个拍板的人,齐悦觉得自己脑力消耗的最多。
她知道四阿哥去的是札喇芬的屋子,就让云莺把弘昭先给抱过来,刚接过手,就看屋外的帘子一掀,小闺女垂头丧气的进了门,正好见着她额娘抱着胖乎乎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