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神情一脸意外,二哥低下头还在饮酒,三哥摇头晃脑的酸巴巴,老八看不出表情待定,至于剩下的……
四阿哥额头青筋抽动,十四这个混账小子竟然还朝他挤眉弄眼,捶胸顿足,大有一番四哥你不识货白糟蹋了机会的意思,看得四阿哥只觉得手指头痒痒,要打个人才能舒服。
十四可不知道他四个心里已经把自己给记住了,他还叹着气替人惋惜着呢,嘴里头嘟嘟囔囔的,“不识货,有人白白送上门还不要,活像个木头脑袋。”
他转脸朝十三寻求赞同,嘴里啧啧出声道:“十三哥你说是不是,瞧四哥这样就能知道他平日在后院过得有多无聊,这么个一本正经的老学究,就算真有位绝世美女放他面前,估计他也是闭上眼睛参禅打坐的份,浪费呀。”
别看十四现在才十来岁,年纪小的样子,在这个时候早就已经通了人事,在阿哥所里自己院中,格格都已有了两名,可不能拿上辈子小孩的标准看他。
说起这些事情来简直就是头头是道,嘴里的可惜让十三听着都觉得头疼,顺手就往他嘴里塞了块肉,“安静吃吧,你要是再多话,我就跟四哥说去,看他饶不饶你。”
真是见了鬼,一个亲娘胎里生出这么天悬地隔的两个人来,四哥明明那么成熟稳重,怎么亲弟弟十四倒一点都不像,反而闹腾的不行,嘴里嘀嘀咕咕嘀嘀咕咕就没停过,活像是只小狗,精力充沛的很,从早到晚的不安生。
就因为自己年纪跟他相近,宫里头又亲近的关系,这次出巡住宿行动都被安排着跟他一起,十三一想起就觉得头愈发疼痛起来,不行,等今天结束了他就把十四给轰到外头去,眼不见为净。
倒是四哥,十三抬眼望了望前头,有些替四阿哥担心。
他不像是没心没肺的十三,只看到这上头白送了一个美人外搭个部族,却看不着那底下的动静,还是那句话,在宫里混的,能有几个是善茬,更别说十三自从丧母之后,对人情冷暖更加了解,像今天这么一出,他跟他四哥一样,初听闻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四阿哥这么一拒,大阿哥实在诧异,他还以为今天这场戏是老四唱得,怎么,不是他?他犹疑不定,刚想搭话,就看太子似乎是喝醉了一般,手里掉落下个酒杯砸在了地上,手撑着头满脸的醉意斜笑道:“老四这么不解风情,该不会是嗝——家有河东狮吧哈哈哈。”
他这样一打趣,倒把四阿哥推得尴尬了起来,当着众人面谁敢接这样的名声,连康熙皱着眉头训了他一句,“胡言乱语,太子恐怕是喝醉了。”
太子有没有喝醉这个大阿哥是一点都不关心,他只怀疑太子这个插嘴该不会是故意所为的吧?激了老四一車,他要是不想认这个名声,那就得娶人,汗阿玛也不会白白看着他不管的,多半事情就要成了。
大阿哥审视的看着太子,心里头忍不住想给他这个好弟弟鼓掌,实在是妙。
只可惜,他嗤笑了一声,太子忘记了还有个他在呢,凡是太子谋划的,就甭想成功!
大阿哥端起酒杯哈哈笑道:“素日儿子只听说蒙古汉子有胆气,今日一看,原来女子也不逊色,我这个四弟家中已有福晋自是不便,不如格格等明日射猎大会上,谁人射猎第一,再求汗阿玛把自己许配给他吧。”
“要知道,”大阿哥一饮而尽杯中酒,拍着胸脯竖起了大拇指,“这马上第一的,才是我大清好男儿!”不管大阿哥最后这句话是不是夹枪带着刺儿,可到底是把场面给他又圆了回来。
见直郡王都提起射猎的事,场上的人哪有不应的,纷纷答应下来,他们一讨论,就把场中还站着的乌伦珠几人给晾在了原地。
康熙笑着用手点了点大阿哥,“都多大了?还跟个孩子一样。”
话是这么说,可他脸上哪里见得着生气的样子,与刚才训斥太子时的态度完全不同,老爷子现如今对大儿子的疼爱越来越明显了,说了他两句就点头默认下来道:“既然如此,明天就热热闹闹的先办一场,夺第一者,朕重重有赏。”
不消多说,这个重赏指得恐怕就是乌伦珠的婚事了,在场的大人看不上,寻常侍卫同蒙古人还是有意向的,好歹人家也是草原上的明珠不是,见着皇上高兴,他们也胆大起来,摩拳擦掌的准备明天好好出一回风头,说不准就能白得个媳妇。
乌伦珠却傻愣在了当场,什么意思?恩赫阿木古朗汗这是要拿她作为奖品吗?她要嫁的是大清朝的皇子,可不是那些普普通通的满人。
她当即就想反驳回去,却被弟弟呼其图用手给拦住了,乌伦珠抬头准备瞪他,到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这个弟弟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珠,脸色苍白似是被吓得,手却死死的用力压住了他,嘴里还低声警告道:“住口,别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