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颇有种安利成功的快乐,笑弯了眼睛指着边上接着说道:“不只是汤,四哥来尝尝这个,我让杜太监专门留的一盘子青菜,拿热水加油下水焯了之后,再用好汤慢慢烫熟,吃起来又鲜又醇,味道别提有多好了。
在草原上呆的久,受环境影响,众人蔬菜吃得就未免少了点,就这么一盘子青菜,还是因为自己同膳房的关系,再加上去的早才留的,实在是珍贵。
说起来还有些穷酸,即使是身为清朝最牛红二代的四贝勒,权势通天的大人物了吧,可他要是想在塞外吃点新鲜蔬菜那是真不容易,更别说什么稀罕水果了,见都不一定能见着,有钱也没地方买去。
哪怕是贵为皇帝的康熙老爷子,那都只能干瞪着历史典籍自我想象,真找不到办法解决,非人力所能为呀。
小格格这样的劝说,四阿哥实在无法拒绝,只想着略动几筷子他就去休息好了……略夹几筷子他就去休息好了……等吃完这道菜再去休息好了……
看着四阿哥老老实实动筷子吃饭,齐悦这才满意的收回了帮着挟菜的手,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对了,昨儿说今天要射猎,爷去了吗?”
四阿哥嘴里单只是嗯了一声。
“那……”齐悦接着好奇的追问道:“那爷射中了几只?头名又是哪一位?”她可还记得昨天乌伦珠的糟心事,可别又撞上了。
一听齐悦这句话问出来,四阿哥就知道她底下的话,放下筷子就准备用手敲她的头,“瞎操什么心,四哥可没你想的那样没出息,至于谁是第一,你这话问出来就该打。”
还用说嘛,太子在场,即便是大阿哥,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拆他的台,蒙古人可都看着呢,他们就是装也得装出个样子来,这时候拆太子的台,那不等于自己个打自己个的脸吗。
齐悦哼哼,她这是关心好不好?怎么能说是瞎操心呢,“既然如此,那四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天可都黑了。”
这话问到了点子上,四阿哥闻言都没立刻回答上来。
就今天这场射猎,对他来说可不算是什么好活动。四阿哥在骑射上吧,向来有自知之明,当然啦,他也不靠这个吃饭,因而花在骑射上头的时间就远不如其他几位兄弟的多,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到现在,每逢射猎充其量和他三哥能打个平手,跟大阿哥同太子比,那就更是远远不如了。
他们这儿还差着岁数呢,就是真排在他们后头,也不算丢人。
所以这一次,四阿哥起初也只是想重在参与,表示表示意思就行了,可他哪想到今天一上马,就见着他的好大哥亲亲热热得招呼着他,热情的不得了,就连跑马的时候,还带着要跟她一起射猎。
那团结友爱的样子,哪里还能看到之前的冷脸,态度异常亲善易,不知道底细的人乍一看,还以为大阿哥跟他才是一母所生的亲兄弟呢,关系亲厚成这样,即便是十四同他,也不如今天大哥同他的亲密来。
四阿哥有些头秃,可又不好意思明着拒绝,只能陪着他亲大哥一起在马上颠簸了一天。
是真的颠簸,马背又不是什么好地方,纵使安了鞍子也硌人,更别说是从早上一直骑到晚上了。
大阿哥是没事,他好歹之前出兵的时候练出来了,不怕这点子痛,就是再骑上个一天也没事,可四阿哥不行啊,他顶多陪着皇上出巡的时候骑一天马,就那样回去的时候也累得不行了,那还是走平坦道的时候。
猎场的路哪有官道舒服的,突然这么高强度的运动,说句实话,等到了下马的时候,这位爷身体好些地方都快都麻得失去知觉了要,从手到脚没一个地方是舒服的。
可就四阿哥那个性子,即使是在亲额娘德妃那儿,还守着礼不放松呢,怎么可能会在众人面前露怯,麻就咬着牙,靠着毅力硬装成个没事儿人一样,撑着晚上走回了帐篷里。
等回去看见小格格无知无觉的,还照顾他吃饭,四阿哥就更不想说了,这种事情在悦儿面前说,他还要脸不要。
更何况事情都已过去了,就不必还让小格格替自己白操一份心了,也不划算。
干脆呀,还是都瞒着吧。只是瞒别人还好,要瞒身边的悦儿可就不容易了。
四阿哥一想到此处,就忍不住扶额叹气,只恨自己现在是在塞外帐篷里,而不是京城的贝勒府里。
他与小格格吃住都在自己这顶皇子帐篷中,没有个什么前院可以供自己单独休息逃避,帐篷统共就这么大,他就是想躲人,也躲不到哪去呀。
跟小格格睡在一张床上,可千万别被她给识破了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