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蒙的?还是小格格真推算出来的?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四阿哥挥退了屋里人,仔细打量着面前的齐悦,有点揣摩不透。
“看什么看什么呢?”齐悦瞪了他一眼,什么态度吗?难道她在人眼里就这么笨。没好气道:“我就是随口猜的,难道你还为这个取笑我呀。”
“没有。”四阿哥拍了拍齐悦的手,扬起眉毛点头道:“猜的没有十分准,倒也有七八分了。”
他眼里还是有几分好奇,自己这还是知道了几分内情才推出来的,小格格一点消息也不清楚,怎么就轻轻松松得猜到了呢。
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四阿哥都快怀疑起自己的答案是否正确了。
“喂喂喂,这是什么态度?”齐悦鼻子里哼了一声,鼓着脸运气,她又不真是个傻子,大格格身上疑点很多的好伐。
有时候自己只是不爱动脑,可别真以为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她。
“哦?”四阿哥憋着笑,“倒要认真请教侧福晋还有什么高见?知道什么秘密?”
“那还用说,自然是太子和直郡王……”齐悦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道,话未说完就被人用手蒙住了嘴巴。
“还不住口!”四阿哥伸出手就盖住了胆大包天的小混蛋一张嘴。
胆子实在是大,连这种话也敢说。幸而是在帐篷内,自己又提前叫人撤了下去,要不然,传出去她是想死想活?
编排两位皇子阿哥,还牵扯到太子,就算是无心之语,汗阿玛也不会饶了她的!
只是惊慌之下,四阿哥又有点难以置信,他对小格格先前猜中了人还以为不过是运气好蒙对了人罢了,可这会儿听她一说,当即就改了印象,看起来,小格格确实不是傻子。
连深宅妇人都能猜出这样的局面,那宫里,京城里的其他人是不是或多或少心里也清楚呢,大家心里是不是都明白得很,暗自打着自己的算盘?
齐悦还是头一次见她四哥这样郑重的态度,连忙乖巧的点了点头,“我又不是个傻瓜,怎么会把这样大的事往外头说去,只是跟四哥咱们俩抛心置腹的说上几句,下回我再也不说了,啊,瞧把你吓得。”
她拍了拍胸口承诺道,看来自己是要管住这张嘴了,才说了太子与直郡王之间的争斗就把这位爷吓成这样,那后续要是说到废太子,还不得把他给吓得蹦起来。
得了,还是管住自己这张嘴吧。
齐悦眼睛里的促狭打趣,四阿哥怎么可能看不到,顺手就敲了敲她的小脑壳,“我可没怎么说你,只是外边人多嘴杂,有话忍不住了,到床上去说,盖上了被子,四哥就当没听见。”
省得把人给憋坏了。
他们两在帐篷里安静交着心,却浑然不知自己猜的那人已经坐上了马车。
随着大格格等人的离去,营地里好像又重新恢复了和乐。乌伦珠格格的死亡,到最后就以失手落水的消息盖了章。
皇上派人查的结果,其余人哪敢怀疑,知道了嘴里叹几声就丢开了手,好像那么一个骑着马,闹得营地不得安生的女子死了,也不过就是那湖泊上泛起了一道涟漪,过了也就散了,再没有人提起,湖面上依旧安安静静,合合祥祥,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一样。
只剩下呼其图,告辞返回时带着长姐的尸首,要把她埋葬在部族的草原上面。
来的时候,他们是几十个人几十匹马,回去的时候马匹多了两倍,金银布料首饰也有好几大马车,那都是他用亲姐姐的命换来的。东西比先前来时多了很多很多,人却永远少了一个。
“走吧。”呼其图对着马车招呼了一声,他隔着门帘子冲里头一个穿着麻布衣裳,守在棺材边上的侍女说道:“回去安葬好阿姐,我就送你去南方。你要在那里好好的学,三年后,我再送你去科尔沁。要是学不会,你就和呼河一起,下去好好伺候阿姐吧。”
乌兰抖了抖身子,她和呼河就是伺候乌伦珠的两个女奴,格格无缘无故的死了,按照规矩,她们就得陪葬。现在能多一条活命的机会,哪里肯放手,拼命点着头。
很好,呼其图看着她的反应嗯了一声,他扭头望了望身后那宽广的营地,那矫健的侍卫,像是把那一切都记在了心里才回头吆喝着人离开。
伟大的恩赫阿木古朗汗,您可能不知道一件事情,他的长姐乌伦珠,其实是会水的。兴许是因为前段时间皇上在蒙古人面前丢了脸想要找补,因而这一次的中秋宴会,就举办得格外盛大。
拜祭月神,品尝月饼,赏月饮酒,宴请群臣,从大早上起,热热闹闹一直到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