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听说福晋开了口,要带着她们一起去迎接主子爷,后院里的各位格格们全都高兴坏了,颇有种总算逮着机会了的感觉。
尹氏其实也蠢蠢欲动,只可惜,福晋就算松了口,可也只到格格为止,侍妾可不在她的眼睛里。
福晋压根就没在意侍妾,她的期望还是放在新进府的两位格格上头,只求她们争点气,好歹留爷一个晚上也成啊。
李宋两位格格那都是老梆菜了,生完孩子之后老气得不行,她们哪能比得过年轻小姑娘的鲜活气,至于武格格嘛,啧啧啧,不是福晋小瞧她,实在是不中用。
以前齐氏不在的时候,也没见她得宠过,更何况现在齐氏人在的时候了,要不是每月请安时见上两面,福晋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个人,现如今她的待遇就只跟那嘴碎的汪格格一样,竟连云氏都比不上了,实在是丢人。
武格格心里苦啊(T_T)
她何尝不想闹上一回,可没办法呀,谁让自己最开头的时候就把齐侧福晋给得罪狠了,后面三番两次的捣乱针对人,仇是结下了的,又偏偏苍天无眼让齐氏做了侧福晋。
这是个最小肚鸡肠的人,又心狠手辣手段毒,她哪里还敢出头,缩进院子里巴不得永远不出门,好让齐氏看不见她,想不起过去的事情。
反正她资历摆在这里,再冷待也不会沦落到侍妾的地步,也没人闲得慌去欺负她个无宠的格格,武事缩着缩着,日子倒也能平平安安的过。
她乐得躲人还来不及,怎么会凑上去。
听福晋的奴才把话那么一传,当即就捂着胸口咳嗽起来,“咳咳——这怎么说的——正好赶上我昨儿那个病又发了,身子不大爽利,去迎接爷只怕会过了病气,还是待在屋子里吧,求姑娘在福晋面前说个情,银杏,快送送你姐姐。”
那院里的丫头推辞再三,才接过银杏奉上来的荷包,摸着里头的分量笑道,“这有什么,武格格替大家着想,福晋又怎么会怪罪呢,您放心吧。”
她被武格格迫不及待的送出门时,心里还嘀咕,怎么给了机会反而不要呢,听听边上汪格格云格格的院子里那欢天喜地的声音,她们多期待呀。
丫头回头再望望武格格这里,倒是一个活死人的坟墓似的,安安静静的让人瘆得慌,不自觉就打了个寒战,她也听人说起过,武格格之前好像得罪过齐侧福晋,以至于到现在能让她宁肯舍弃宠爱的机会也要缩回院子里,她得有多怕侧福晋呀!
侧福晋在外头的名声果然不是假的,实在是可怕!
传到丫头耳朵里的那都是隔了院墙听的声音,算轻的了,云格格和汪格格所在的院子岂止是热闹,那简直就像是刚烧开了的水,沸腾着呢。
小丫头玛瑙喜不自胜的奉承着自家云格格,“太好了,太好了!格格您可算是要出头了。”
云氏嘴角噙着一丝笑,她心里也是这个意思,不过碍着面还是斥责了玛瑙一句,“少轻狂,福晋又不只是单带我一个人,后院里的格格们都要去,哪就能算准了是我出头。”
“其他人哪有格格您这样好看的呀,和她们站在一起,主子爷保管第一眼就看到您。”玛瑙人小嘴却乖,奉承话一句一句吹着,连云氏都险些招架不住。
“行了行了,快,去拿箱子里前几天新做的那件衣裳拿来,别乐过了头,让人家瞧咱们的笑话。”
别人,哪还有别人呢。
玛瑙不用她提醒也知道是谁了,同院的汪格格呗。
哼!就她那张脸还能打扮成什么?人丑猪头样,穿上好衣服也不像。
云氏只觉得自己穿戴耗了不少时间,哪想到等她都人到了正院里,汪格格还迟迟不见着人,也不知躲在屋里做什么,到最后急急忙忙赶过来见面,她愣是也没看出身上哪打扮过了。
她也没空和汪氏斗嘴皮,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主子爷回府,这可是多难得的希望呀。
云格格脖子就跟天鹅似的伸得长长的望着门外头,盼着能见上一面,哪成想四阿哥人是的的确确回来了,可他心里头惦记着走角门的小格格,哪有心神看福晋身后的人,全都当背景布给略了过去。
也就福晋还能说上句话,她原还想带着人在齐悦面前试试威,最好气她一个踉跄,可看着四阿哥身后没有人,白抛了媚眼给瞎子看,不禁奇怪道:“怎么不见齐氏?”
“她身上不舒服,我让苏培盛送她先回去了。”四阿哥有些心不在焉,要不是因为规矩,他都想自己送小格格回去歇息了,可怜见的瘦了这么多,睡觉都不一定能睡踏实了,他还是得再去看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