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为了小阿哥进宫的事福晋那里正心烦呢,您还打扰,这岂不是拿草棍去戳老虎的鼻子眼,自找不痛快呢吧,就连福晋娘家带回来的巧容巧丽两位姐姐偶然拌嘴说了一句,还被福晋发话跪了半个时辰呢,嬷嬷,您就听我一句话,缩缩头吧,等咱们大阿哥进了宫,您还怕福晋像平日里这样管着他不成。”
巧菱耐心劝说着赵嬷嬷,她实在是怕这位担忧弘晖阿哥,脑子一热就去挑福晋的刺,那是找死!
她与赵嬷嬷两人互相拉扯,互相合作,好容易见她在大阿哥面前有了体面,还指望能拉一把自己,将来也学着从福晋身边跳到大阿哥边上去呢,怎么肯让赵嬷嬷现在就在福晋面前折戟沉沙。
赵嬷嬷自然也需要巧菱在福晋面前帮她探听消息,这会儿知道了福晋前来的缘由,只能把话咽下不敢再提。
她倒不是怕自己得罪了福晋,自己活了几十年够本了,大不了跟着秦嬷嬷一起走呗。她只怕福晋愤怒之下将自己从大阿哥身边撵出去,赶回内务府,那才是大大的不妙,若是她走了,大阿哥日后还能靠谁呢。
她原先的喜气脸早就皱成了个苦瓜的样子,朝巧菱无奈叹气道:“话是这么说,可你也不想想,大阿哥娘胎里生下时,身子就不怎么健壮,好好调养着到了如今的年纪,可先天就瘦弱,还不如李格格生下的二阿哥高呢,这么苦熬下去,我是真怕他的身子会出什么事。”
“可不是,”巧菱跟着也叹气,别说是大阿哥了,就是她们这些成年了的丫鬟,看着每天要写那么多的字,要背那么厚的书,她们也犯愁啊。
诶,巧菱眼珠一转,突然有了个主意,“嬷嬷,咱们俩都是奴才,自然不好开口,可您说要是这一位呢?”
她伸出手,慢慢指了指东边。
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竟然写了三千二?
震惊!
九儿出息了!“回主子话,正院里的赵嬷嬷给您请安来了。”王福来在外头禀告道。
嘿,这可稀奇了。
齐悦拿着玩偶逗弄两个孩子的手都忍不住停了一停,正院里的人来给她这个侧福晋请安,怕不是脑子进水了吧,就不怕回去福晋找她算账?
不过嘛,算账不算账的与自己无关。
齐悦也就是听了那么一耳朵,随即就没了兴趣拒绝道:“不见。”
接着就继续沉迷在逗弄孩子的愉快中了,弘曦与得福如今可都会爬了,这么难得的亲子时间,哪有功夫分心给外边的人。
还跟以前一样,她让人用木质的小栅栏围住了榻,边上底下全都铺着厚厚的被褥,由着他们俩在里头到处爬,自己则是侧坐在一边用玩偶逗弄吸引着,想让孩子们多爬爬,好锻炼锻炼四肢。
可外头听了话,王福来犹豫了一会儿又道:“回主子,那位赵嬷嬷说是您的故人,还让奴才问问,您还记不记得当年宋格格有孕的事了。”
宋格格有孕?
齐悦仔细翻了翻自己的记忆匣子,总算从里头捡出来了这个赵嬷嬷,原来是她呀,当年自己就是在她面前多说了一句,借着她提醒的福晋发现宋氏有孕的事来着。
这么一攀扯,倒真算是个故人了。
成吧,齐悦晃晃脖子,将玩偶一人一个塞给了弘曦与得福,省得他们两等会抢东西打闹起来,又嘱咐着边上的云鸥云鹤两个丫头仔细盯着,自己慢悠悠的走到了外间小花厅,让王福来把这位故人给带进来。
她也想听听,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这人突然来找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嘭的一声,赵嬷嬷进来时就推金山倒玉柱的跪倒在地,把头磕得震天响,边磕边泣声道:“求侧福晋救我们大阿哥一命吧!”
这话说的,满屋子人都被她吓得屏住了呼吸。
齐悦更是意外得睁大了眼睛,她看赵嬷嬷拦不住的连磕了十几个响头,额头上都快见了红,忙喝住她道:“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了,别没头没尾的!”
赵嬷嬷把头紧紧贴在砖石地面上没敢抬起,整个身子就像煮熟了的虾似的低低弯曲着,可心里却如释重负的放下了块大石头。侧福晋只要开了口就行,剩下的好办。
还好,还好她没看错人,这位主子的心当真没变,和当年一样软。
赵嬷嬷不顾额头上的疼痛,求道:“奴才实在是没法子了,这才斗胆来求侧福晋,求您看在大阿哥还是个孩子的份上,救救她吧。侧福晋不知道,大阿哥现如今才六岁呀,可却整日整日的被福晋逼着苦学苦读,身体都快熬坏了。奴才们人微言轻拦不住福晋,正院里头又许久没见过主子爷了,实在是投石无门,只能求到您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