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松克里想明白过来,她们姐妹俩同心齐力,肯定能送札喇芬那个蠢货去塞外,她那么爱跑,就在塞外跑个够。
齐布琛正想着,就见小丫头捧了一盏花灯过来,是杜鹃花样式的,纸雕上色倒也有点意思,她现下心情高兴,就捏着杆子带笑的问了一句,“是谁送来的?”
小丫头老实道:“是侧福晋院里的喜公公送来的,说是三格格在外头买的,特地挑了送给格格玩耍。”
哼,原来是她!
齐布琛手一松,就将那盏花灯丢弃在了地上,外边随随便便买的花灯也能用来送人?她就这么看自己的?
破烂东西,谁稀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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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喇芬不单给大格格送了灯,两位姐姐一个都没落下,等松克里回到院子时,她桌上就已经摆放上了一盏亮堂堂的芙蓉花灯。
宋格格欢喜得不行,围着花灯一个劲得打量夸赞,“瞧瞧,瞧瞧,你三妹妹心里多记挂你这个姐姐呀,便是跟爷出去,还想着替你买盏花灯呢,人一回来就特意送过来了。”
灯不值钱,可这里头的情意,就是拿银子也买不过来呀。宋氏在松克里面前絮絮叨叨念得嘴巴都快干了,也没瞧见她人有什么反应,倒是脸绷得紧紧的,像是有些不耐烦。
这是什么个意思?宋氏还从来没见过女儿板着脸的样子呢,奇怪道,“谁惹你了?”
她的这话活像是加了柴火的茶炉子,水噌一下就烧开了,沸腾的水面将壶盖炸起,松克里抿紧嘴巴看着宋氏道:“额娘总说三妹妹对我好,那改明要是皇上指我去抚蒙,难道三妹妹还会因为姐妹情意替我去吗?”
这话要是松克里十年后说,宋氏铁定把她当正经的看待,可如今人才多点大呀,站直了算上头发也才到人胸腹部那呢,听她认真说起婚事,宋氏不由得好笑起来。
“胡说,你才多大,就担心起这个来了?谁家婚事是跳着来的,你上头还有大格格呢,天破了也有她先顶着的,哪里轮到你了。再说,皇上要是真发下了指婚的圣旨,哪还有你们姐妹两在那挑拣替换的。”
她原先还以为松克里是在那开玩笑,可见自己这样说了她人却依旧沉默着,才慢慢觉察出不对来。带笑的脸上一下就严肃了起来,盯着人盘问道:“这是哪个奴才在你耳朵边下的歪火挑唆,故意折腾起你们姐妹的关系来?”
不开口?不开口我都能猜着。
宋氏只想想她今天下午出门前可都还好好的呢,打大格格那一回来才成了这样,不需怎么猜就明白了幕后指使是谁。
“你呀,”她难得发了句狠话,“以后我看还是少去她那为妙,接触久了心也跟着学坏。小孩子家家傻乎乎的别再想这些个了,难道我这个做额娘的还会眼睁睁看你嫁到火盆子里去吗?”
傻丫头,你这是被人当了枪使呢!
齐氏那人可不是个好惹的,表面上大咧咧和和气气跟个没心计的似的,可实际上呢,心狠手毒老谋深算阴险得很,后院哪个没吃过她给的亏。人现如今的侧福晋那可全都是踩着她们这些老人的头上去的。
大格格知道些什么呢,她这么一个年纪小的孩子,眼睛里只容得下自己,哪能看到别人的厉害处,还想着算计她的女儿,呵——
宋氏捂着松克里的手冷笑,迟早有她吃苦头的时候。
不过嘛,她要是得罪了齐氏也好,有这么一个不省心的长姐比对着,像松克里这样生着病又与她们亲厚的姐姐可不就显出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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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里,那个被传言心狠手辣的女人这会儿唉着声叹着气,两只手各拎着一个娃娃在那头疼。
齐悦后悔了,她现在请求把这两闹腾鬼塞回去还能行吗?
先前说过,因为弘曦与得福是同胎的双生子,所以齐悦她平日里也总是习惯将两个孩子放在一处照管,可哪想到随着岁数的增长,这俩能翻滚,能爬之后,就时常的干起了仗,不是抓了对方的头发,就是咬了对方的手指。
榻上翻来滚去的,往往隔不了半个时辰,就能闹上一回。
像这次出门回来也是,奶娘瞧见齐悦跟瞧见救命稻草似的,忙把人就给迎进去了,一边赔罪一边看眼色,生怕侧福晋嫌弃她不会带孩子,把自己给退回内务府去,伺候得宠侧福晋的孩子可比伺候那些个不得宠的要舒坦得多。
齐悦倒没怪奶娘,她也时常照管孩子,知道这几个的难缠之处,可老是做救火队员,她心里也烦,总不能一天到晚的就围着这两人转吧,那她还有什么个人时间,她那宅斗话本可都写到第五本了,写作的热情正澎湃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