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人做了苦力不算外,还要榨干他的所有价值,齐悦都快忍不住对十四产生怜爱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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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那边厢十四紧赶慢赶,总算是在宫门落锁之前回到了宫中,这时身上早已大汗淋漓,十四连去永和宫告状的心思都没有,只想先回院子里洗漱一番,没成想才进了乾东五所门那,就看胤禩从里面出来,两人正好撞了个对面。
“十四弟,你这是打哪儿来?”胤禩一看他满身泥尘的狼狈样,忍不住好奇问道。
一提起这个,十四就是满肚子的怨气,“还不是四哥搞得鬼,好端端的,人硬是跑什么郊外去种田,头上戴着斗笠草帽,挽着裤腿种起花生来了,我一过去就瞧他还在地里干活呢,看在兄弟的情分上,我就主动帮了一下午的忙,瞧,我这衣裳都脏了。”
呵呵——
胤禩脸上微笑,心里却不置可否,以他对十四的了解,这主动两个字实在是可疑,不过也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揭穿,反倒是十四刚刚说的话语里透露的信息更为有用。
“四哥真的跑去郊外种田了?莫不是在赌气吧。”胤禩之前倒是听门下奴才禀告过消息,只是没当真,不想这回又听十四这样说,赶紧追问道。
“可不是认真的嘛,你瞧我这身衣服上的土,难道还有假?我看四哥这回是真灰心丧气了……”
十四在胤禩面前一说就是好半天,见胤禩身边太监咳嗽提醒了才收住话语,摸着脑袋嘿嘿道:“天色也不早了,我就不耽搁八哥了,咱哥俩下回再聊。说完就匆匆走了,只剩下胤禩看着他的背影驻足不语。
“爷,要不要奴才再派人去四贝勒那里查查?”何柱轻声道,他总觉得以四贝勒的性子不像是会全放手的人。
“不必了。”胤禩却摇了摇头,这话是从四哥这个亲弟弟嘴里透露出来的,自然有着可信度,若说这话也是假,那他们派出去的奴才又能知道什么呢。
权且当真,四哥这么一退,倒是让他轻松了。
“走吧,还要去惠额娘那边请安。”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我就攒不下存稿呢,人间疑惑。起初还有人怀疑四阿哥这样是故意装出来哄骗人的,可春去秋来过了近二载,见这位仍是老僧不动的样子,渐渐的也就没人再注意他了。
十四头早的时候还怒气冲冲的又跑过来几回,可被拉着硬做了几次农活之后,除了亲手摘下的土里特产外,愣是一点好处也没捞着,气得他也不怎么往郊外来了,非等到他四哥亲口求他才肯过来。
他一撂手,倒是新娶的福晋完颜氏没忘记,逢年过节赶上什么日子都按时按份的送东西过来,她人可比十四懂事得多。
只可惜,齐悦听云雁聊八卦时谈起过,这位同十四的关系倒不怎么亲近,两人在阿哥所里隔三差五就会吵上一架,十四又是个大落落不顾忌的性子,半点也不遮掩,以至于闹得全宫里都知道了内情,多得是人拿他们院当时事话本解闷,其中就包括了齐悦。
听一段日子下来,连她都对十四后院的事情如数家珍了,十四院里的女眷们又多,每天折腾的又新鲜又不带重样。
像目前,他后院最得宠的是一个侧福晋舒舒觉罗氏,一个格格伊尔根觉罗氏,二人都是满洲大姓,底气一点都不虚,赶着追着在那比生孩子比宠爱的。
一个年初生完,另一个就在年尾生;一个初夏生完,另一个就在初冬生,统共才两年呢,就已经生下四个格格了,听说现在又有一位怀了孕,完颜氏又不大管后院的事情,战况激烈,两个人在府里你来我往斗得十分热闹。
有十四这么一比吧,齐悦都觉得自己好险是嫁到了他哥这儿,要是换成十四那个混不吝,她又没有完颜的家世,日子过得肯定没现在这么舒服,更别说遇上个真爱了。
胤禛倒是没理会外人的看法,依旧悠然自得的呆在他那个庄子里忙活,连带着那两个小的也被他们带在了身边,粗养着长大,要说早先的札喇芬调皮程度为一,那他们两至少是翻好几倍的涨。
这不,接连下了半个多月的雨,才放晴了一日,就撺掇着他们的阿玛带着人一起去溪流边钓鱼去了,河水涨的这么高,这个时候钓什么鱼呢。
况且就你们爷仨这个技术,每次都是这样热热闹闹的去,可回来了仔细一盘点,钓上来的鱼总共也还不够半桶的,白耽搁一天时间就钓这么点?也不知哪来那么大的乐趣。
齐悦横竖是没一点兴趣,她倒宁愿舒舒服服在床上睡个回笼觉,也不想顶着大太阳跑去钓什么鱼,钓的鱼和小厨房送上来的鱼,滋味不是都差不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