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之前塞外那个蒙古格格叫乌伦珠的,好像她就是溺水死的。
当时胤禛还暗示过,害死乌伦珠的人就是直郡王家那个大格格。
怎么这么巧,乌伦珠是溺水而亡,害她的这位大格格死因也是溺水而亡。
齐悦就不相信,世上的事情能凑巧到这一步。要是真这样的话,那外边直郡王的举动就有些奇怪了。
他的表现就差把太子杀了他闺女的真相写脸上来了,悲愤欲绝的样子可不像是假的,这几天没少对付毓庆宫门人,这难道也是演出来的?
连她四哥都被糊弄住了,以为真是太子做的,要是演技也忒高明了点吧,能瞒过这么多的人。
要是这样的话,齐悦深吸了一口气,若她猜想的没错,大格格的该是乌伦珠家里的人报仇下的手,而那太子下手这个说法,是别人在背后故意传出来的。
这个人在中间挑拨离间,引得直郡王同太子势不两立的人,他的图谋不小!齐悦一提起这桩旧事,胤禛也回想起来了,不自觉就有些尴尬的咳嗽了几声,要知道,最早乌伦珠先招惹的人可是他,后面才求其次的选了胤褆。“吃饭,吃饭吧。”
齐悦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来,没戳破面前人在那故意转移话题的伪装。知道心虚就好。她也没掰扯旧账本,毕竟年少的时候她那个什么咳咳咳,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就不要太过计较了嘛。
倒是幕后使阴招的人,得提醒胤禛要小心防备,别中了他的圈套。
胤禛听齐悦在那说着自己心里的猜测,多少有了几分猜测,不管幕后是谁,总算是能洗脱太子身上的嫌疑了,他旁的做不了,提醒太子一句还是能的。
第二天一大早,就让人往毓庆宫送去了消息,只说大格格的死与几年前塞外蒙古格格的死因一样,太子若是有心,可以找当年一同出巡的人细审审。
崔宝柱在边上感叹,“现如今,也就四贝勒对咱们毓庆宫还有点心意在了,太子爷您瞧瞧,皇上都不大管了,四贝勒倒是帮咱们找出来了疑点。”
胤礽笑笑就丢开了纸条,似乎并不在意上面诉说的情况,是别人陷害他又怎么样,是他自己做的又怎么样,汗阿玛不是已经心里认定了吗,他去辩解也无用。
他手里把玩着酒盏,面色泛着喝醉了的红意,两眼漫无目的的在殿中扫视,好一会儿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询问道:“那些跑进来的老鼠,查清楚目的了没有?”
崔宝柱点着头,上前一步轻声道:“奴才亲自去查的,合计有五只老鼠,四个在前殿当差,还有一个混到了弘晳阿哥院里,要不要奴才把他们都……”
崔宝柱用手抹了抹脖子,只要太子爷一下令,他就能把这几只不怀好意的小畜生都给解决喽,省得在毓庆宫闹事。
“留着吧。”胤礽嘴角轻微勾起,倒是觉得很有意思。他的毓庆宫如今都快成了漏筛,一个两个的往里边钻。
就是一口气把人全处理了,以他对自己这几个兄弟的了解,恐怕也还会继续派人过来,不如先留着瞧瞧,看他们到底想做些什么。
------
许是最近朝堂上闹哄哄的惹人厌烦,皇上连宫里都不呆了,径直来到了胤祉的府里,同他吃了一顿家宴。
这消息一经传出,有心人这才忽然发觉,三贝勒胤祉好像也颇得皇上重视。
直郡王以军功为本,太子爷地位更尊,可这两位早早的就有了自己母家依靠,聚拢起了一大批势力,与他们这些士人是挨不着关系的,若是想投靠,也只能在外围上混一混。
才刚圆圆满满办好了差事的四贝勒倒是条新出路,可他老人家脸黑心硬,招人也只要能办事会做人的,像只会之乎者也的翰林书生,四贝勒一个也没搭理过,他这条路子倒要比前面两位更难走。
这下可好,皇上出宫,既没去直郡王府,也没到四贝勒府,只单单挑了三贝勒的府邸过去,可见三贝勒的本事还是有的,在皇上面前宠爱不弱于其他兄弟。
三贝勒素日又酷好文学,跟他混可比前面几位容易多了。
这么一想,那些个读书士人就纷纷投奔了过去,声势浩大,把前几天直郡王同太子的争执都给掩盖了过去。
这还不算,等到了月底,皇上的晋封旨意一下,胤祉的名声在京城更响亮起来。
原先众人都以为内务府做了郡王服制,是特特的给四贝勒胤禛准备的,毕竟这位爷先是安置了灾民,又讨回了户部欠款,接连两件大事都办得妥妥当当,他不升爵位,还能有谁呢。
可偏偏早朝的时候,梁九功手里捧着的却是两道旨意,第一道是皇四子胤禛册封为多罗郡王,第二道嘛,则是念及皇三子胤祉孝心可嘉,复又重升为多罗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