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向魏承悦,“再说了,就算找到人又怎么样?沈公子的属下肯定会向着他!二公子,沈公子风流浪荡天下皆知,他的话怎么能信?!”
江燕澜抓着小恶犬的手紧了紧,“笑话,客院里那么多下人,还用得着我的属下随意在路上抓个人回来伺候?”
拢月窒了窒,“因为,因为那位大人见我长得好看,所以……”
“你不是说天太黑,看不清吗?他怎么又看见了?莫非你人如其名,在黑夜里会闪闪发光?”
“这,这……回廊中有灯笼,我其实看到了一点,”拢月眼神闪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在找借口自圆其说。
“够了,你以为我是傻子吗!”魏承悦终于怒了。
他一开始是又气又委屈的,可是转念一想,他和阿元最初相识就是遭人构陷,在清吟楼同床共枕。
那时候阿元还中了cuī • qíng香,不也没把他怎么样,清醒过来之后马上去洗了冷水澡。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要风流,也不会选在联姻的关键时候,地点还是在他们魏家。
他认识的沈元是个谨慎且睿智的人,虽然不该那么想,但他还是得承认:阿元想做坏事的,凭他的本事肯定发现不了!
“二公子,你相信我!你别因为沈元是你的未婚夫,就帮他遮掩。这人真的不是良配,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卧槽,别以为你是哥儿我就不打你!”江燕澜快气炸了,撸起袖子就要上前。
任谁订婚当晚就被人爬床,还指着鼻子说自己不是良配,他都要炸!
魏承悦伸手挡在他身前,“我来!”
又睨了人一眼,“还不转过去!”
他方才看得清清楚楚,这个叫拢月哥儿可什么都没穿呢!
江燕澜听话转身,很快又转了回来,拉住小恶犬的手阻止。魏承悦不高兴皱眉,“怎么,你后悔了?”
“你想到哪里去了!”江燕澜差点气笑了,“他没穿衣服,你让他穿上衣服再动手!”
魏承悦不解,“有什么关系?他是个哥儿。”
“哥儿也不行,我会吃醋!”
在江燕澜看来,哥儿和男人就是一颗痣的差别,谁也别想让他的小恶犬去碰那个光-溜-溜的娘娘腔!
魏承悦大眼睛弯了起来,笑睨了他一眼,转头对着拢月的时候,目光比冬天还要寒冷,“你听到了,赶紧把衣服穿上!”
拢月: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我还是不穿了吧……拢月到底还是有羞耻心的,在光着身子被人拖下床和穿上衣服挨打之间衡量了一下,最后选择了后者。
他是觉得自己无论穿不穿衣服,魏承悦都会教训他。那还不如穿好衣服,这样没那么丢人,有衣物的遮掩也没那么痛。
拢月猜对了,魏承悦根本没那个耐心等他磨磨蹭蹭地穿好衣服,在他穿好裤子,套上中衣之后,迫不及待薅着人的衣领子把他拖下了床。
拢月还想趁人不备偷溜,魏承悦使出一招擒拿手扣住他的肩膀,然后反剪双手,膝盖轻轻一压,就把拢月那张楚楚可人的脸压在了地板上。
拢月只感觉肩胛一阵剧痛,面皮都扭曲了,哪里还有心力装模作样。何况魏承悦和江燕澜明显都不吃他这一套,只得咬着牙,极力求饶道,“二公子饶命!我说,我说,是我自己偷溜进来勾引沈公子的,不关沈公子的事。我一时想差了,以为搭上沈公子就不用再当下人,也不用再干粗活……”
拢月痛哭流涕,这次倒不是装的,魏承悦手劲大得惊人,几乎把他的关节掰错位了。一般男人都受不了,更何况他只是个娇弱的哥儿。
他头发早已撒乱开,半边脸颊磨蹭着地面,甚至擦出了丝丝血痕。再这么一哭,倒有了几分真情实感,“二公子,拢月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受不了这种苦日子了!发大水之前,我家也是镇上有名的富户,家里有百亩良田,还开了好几间铺子,生活富足无忧。”
“后来大水来了,我们一家只顾着逃命,身上仅有的一点银钱也被同行的人抢了去。我们跟着难民逃出来,一家子死的死,散的散,最后只剩下了我一个……”
“二公子,求您看在我家破人亡、孤苦无依的份儿上,饶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魏承悦冷哼一声,“我哥哥好心救你,让你住在府里干活,供你吃穿,你反倒恩将仇报!”
拢月早已哭花了脸,闻言连连点头,“是,是我狼心狗肺,贪心不足,我知道错了……”
魏承悦见他满头冷汗,眼泪鼻涕齐出,灰尘沾湿眼泪覆在脸上狼狈不堪,又听他痛快认错……一时竟觉得他有几分可怜,慢慢地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