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燕澜看他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在心里暗笑不已,随即话锋一转道,“但是呢,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你说你,腰比他细,腿比他长,长得又比他帅,还跟人家计较什么呢?我又不傻,看他还不如看我家阿悦。”
魏承悦果然转怒为笑,可是又不想让人觉得他好哄,没什么气势地“哼”了一声。
江燕澜看向桌上的醒酒汤,“这是给我的?”
魏承悦皱着鼻子点头,“嗯。如果不是给你送醒酒汤,我还发现不了你屋里有美人自荐枕席……”
嗐!我还绕不过去了是吧?
江燕澜看着他醋意横生的小模样,眼珠转了转,桃花眼中的戏谑一闪而逝,“是啊,幸好你来了,不然我恐怕贞洁不保。”
他像脱力似的,将高大的身子倚靠向矮他半个头的魏承悦,又把脑袋放在人家肩膀上,“你也看见他如狼似虎的模样了,如果不是我极力挣扎,说不定已经被他得逞了。阿悦果然是我的救星,你救了我一次,我该怎么报答你才好呢,要不以身相许吧?”
魏承悦脸颊上浮上两朵红云,一本正经地摇头,“不行,我们定了亲了,你本来就是我的。”
江燕澜环住他的细腰,又在人肩上蹭了蹭,“那怎么办呢?我人都是你的了。不如我们将来多生几个小承悦,让他们来替我报恩吧?”
“为什么不是小沈元?”魏承悦下意识地反驳了一句,很快又涨红了脸,“你,你你又不正经!”
“生儿育女还不是正经,那什么才是正经?”江燕澜笑眯眯地跟小恶犬斗嘴,见他面颊通红,羞涩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再接再厉道,“为夫我身娇体弱,觊觎我的人又这么多,将来就要靠夫郎贴身保护了。”
他特意加重了“贴身”二字,魏承悦这个古人没发现什么不对,反倒认真地点头应了。
阿元这么信任他,他一定要勤练武艺,争取有一天像阿爹和哥哥那么厉害。
他一脸郑重其事,江燕澜看得又是好笑,又是骄傲,还暖心不已。他的小恶犬就是这么单纯直率,每次和他呆在一起,他都觉得自己还能更爱他。
或许他穿越过来,就是为了遇见这个人,他们合该是命定的伴侣……拢月的弟弟名叫雪松,今年已经十五了。他素来聪颖,又因为发大水之前家境富裕,能够识文断字。寇管事可能觉得他年纪小,没怎么防备,把他留在了身边做些琐碎杂事。
就是因为这样,雪松才有机会探听到寇管事主子的消息,还在闲聊的时候偷偷告诉了拢月。
过了几天,江燕澜故意让拢月传消息给寇管事,说是色-诱没成,因为他发现了一件更重要的东西——魏家军在至南、泗水两城的布防图,他偷偷拓印下来了!
寇管事收到消息惊喜万分,他本来还在疑虑,说好了宴会当晚拢月偷偷潜进沈元的屋子,故意让人捉奸在床。结果一连好几天了,魏家一直风平浪静的,寇管事本以为是拢月打了退堂鼓,或者是做了之后被魏家暗地里关了起来。
现在突然得到这个好消息,他也没心思责怪拢月不按计划行事了。只要把布防图献上去,他一定能获得九公子看重!
不过……
“魏家的布防图,怎么会在沈元手里?”寇管事啧了啧嘴,摸着胡须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雪松心里一突,连忙道,“我哥哥说,好像是魏家为了投诚,特意献上了布防图,魏广手下的将领都不知道呢。”
两兄弟私底下会见面,寇管事是知道的,这次的消息还是雪松拿回来的,故而他也没怀疑雪松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这布防图不会有假吧?”
雪松很机灵,马上道,“不会,我哥哥故意说要寻找失散的家人,旁敲侧击打探过,布防图上标注的好几个地点都有兵勇驻扎。”
寇管事还是将信将疑,雪松知道他肯定会亲自去验证,也不再画蛇添足了。只是在他索要羊皮卷的时候,面露犹豫,哼哧哼哧地道,“我哥说了,管事大人须得将我一起带去见主子。哥哥冒了这么大风险,功劳我们不跟您抢,但您让我沾沾光总不为过吧?”
“布防图我可以先给您一半,剩下的一半后面再给。”
寇管事一脸似笑非笑,“你们兄弟倒挺有心的。”
雪松涨红了脸,“噗通”一声给他跪下了,“管事大人,我和哥哥只是为了活命罢了。您已经救过我们一次,求您好人做到底,再帮我一把吧。只要我陶雪松有出头之日,一定不会忘了您的恩情!”
他们兄弟都长了一副好相貌,雪松年纪小,一双圆眼清清亮亮,实在不像心思深沉的模样。寇管事对他没什么恶感,以为他这些举动都是拢月教的,略微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