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舒窈皱了皱眉头:“怎么了?”她手里还捏着裴少辛留下的信纸,心里一突。
她抬头看着宁如殷,想从她眼睛中探出一些什么来,却见宁如殷眸子里除了慌张失措外,还增了一分伤痛和惋惜。
宁舒窈如今也晓得这绝非小事,便也跟着她急忙出了门。
她们一路来到了宫中,平日里马车不准入皇宫,今日却破了例。
宁舒窈心中的忧虑越来越深,甚至不敢开口问宁如殷一句话。
等到了凤仪宫,宁舒窈见着上边,已经将眼睛哭肿了的皇后,她看着宁舒窈,眼底带了些复杂。
“孩子,这事不怪你,你也莫要自责难过了。”
宁舒窈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什么自责,又什么难过了。
她不由往最坏的方面想——
“可是,可是表哥出事了?”
一提到裴少辛,皇后便捂着脸暗暗的哭了,宁如殷扯了扯她的袖子,话里带了些哽咽:“阿窈,节哀...就算表哥他不在了,你也...你也得照看好自己啊。”
宁舒窈拉着她手指:“阿姐,你说清楚,表哥他到底怎么了!”
宁舒窈向来说话时轻声细语的,便是宁如殷也是第一次见着宁舒窈的声调如此之高,可也藏着一丝不宜察觉的颤抖。
宁如殷垂着眸子,道出了裴少辛的死讯。
“昨日午后,太子的马车被人袭击了,士兵们,死伤惨重,而太子表哥他...”宁如殷撇过脸来,不愿一会儿看到宁舒窈哀痛的面孔,她闭了眼睛咬着牙说道:“太子表哥他跌落山崖,不知去向。”
宁舒窈摇了摇头,有些不可置信:“不可能,古今数年有许多人跌落山崖却依旧存活的例子,表哥他不可能就这般轻易的去了。”
在上头的皇后娘娘睁开了眸子,话音已经十分沙哑了,她开口说道:“那是数百尺的山崖,跌落下去,必定是尸骨无存。”
她说完这话后,便猛地咳嗽了,等拿开帕子时,宁舒窈却清清楚楚的瞥见了帕子上的血迹。
她嗫嚅着:“娘娘...”从宫里回来的宁舒窈一言不发,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两天,便是采绿每天将膳食送进去,夜里也会是原封原样的退了回来。
宁舒窈手里捏着的信封已经皱极了,上边有些墨迹还模糊了,是被宁舒窈滴下的泪珠晕染开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