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回来这么早?”
开门的赵珩良收拾好表情问道。
这确实有些早了,就算是吃了午饭,直接走回来也没这么快的。
赵婆子叹了口气,牵着春蝉直接进了屋子,赵老头手里拿着旱烟,脸上的褶子比去之前多了一些似的,“我们去的时候,你成文哥和他媳妇正闹腾着呢,你是没瞧见你大舅那脸,黑得和锅底灰似的,我和你娘哪有心思吃饭,这不,让春蝉见了人,说了几句话,又坐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他们出发的时候比较晚,为了让春蝉熟悉这村里周边的环境,于是便选择来回都走的大路,春蝉到了这村子后还是第一次出村,路上十分兴奋。
姚彦一听他们没吃饭,立马去了灶房,赵珩良跑去帮忙烧火,春蝉和赵婆子帮着择菜,至于赵老头则是去清理猪圈。
灶房人多,赵珩良看着乖巧的春蝉,与赵婆子有说有笑的姚彦,心里暖洋洋的,这样的日子简直比神仙还舒坦。
见赵婆子脸色好看了许多,赵珩良便问道,“成文哥他们好端端的闹啥?”
“你怎么和碎嘴婆子一样好奇?”
赵婆子不答反问。
赵珩良一噎,听见春蝉和姚彦的笑声立马委屈了,“那不是我表哥吗?我关心嘛。”
“别用这种调子说话,讨嫌,”赵婆子被赵珩良那怪异的腔调弄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谁知赵珩良不改,反而变本加厉,开始跺脚了!
“娘,您说嘛!”
姚彦受不了的捂住眼,赵婆子作势要脱鞋子过来打赵珩良,赵珩良连忙捂住脑袋,“我错了我错了。”
春蝉和姚彦笑得肚子疼。
“皮猴,”赵婆子也露出舒心的笑,接着说起刚才的话题,“你成文哥前不久向你成武哥借了一笔银子,去县城开什么木雕铺子,别说,生意还不错,可谁知道被一姑娘瞧上了。”
“时不时就照顾他生意,你成文嫂为了孩子,就没县城,这不,从别人口里得知你成文哥与那女子略亲密,等他回来就和他闹。”
“那传闲话的人也是添油加醋,其实你成文哥和那姑娘每次除了谈买卖外,就没有过多的接触,偏偏你成文嫂不信,想要把孩子给你大舅他们带,自己和你成文哥去县城。”
赵珩良皱起眉,与姚彦对视一眼,“可大表嫂前不久又有了身孕,底下还有一对龙凤胎,大表哥又常不在家,光是照顾那两个孩子就挺吃力了,要是再把成文哥的孩子接过去,大表嫂能愿意?”
“就是不乐意,”赵婆子又是一叹,“你舅娘又是个不理事儿的,你大表嫂最近反应大得很,整个人瘦了一圈,偏偏你舅娘觉得两个孩子是养,三个孩子也是养,不碍事,气得你大表嫂哭得不行。”
于大舅最后发了好大的火,先是将于成文骂了一顿,接着又将于舅娘骂了一顿,最后拍砖决定于成文把媳妇孩子都接去县城,粮食啥的从家里拿。
姚彦听得摇头,赵珩良也眉头拧起,“那确实一通乱,今儿委屈小妹了,改天我和你彦哥再带你去认门,一定高高兴兴的。”
春蝉笑着摇头,“不委屈,大舅对我很好,还送了我小花绢。”
闻言赵婆子也笑了,“那是你大舅刚买回来的,本想给龙凤胎,不想咱们春蝉去了,便给了春蝉,也亏得龙凤胎大度,不然又得一通闹了。”
说话间,饭菜便做好了,姚彦与赵珩良已经吃过,便没再吃,两人站在院门处吹着凉风,瞧着杏叶发黄,姚彦道,“你怎么想的?”
赵珩良难得聪明,明白了姚彦的意思,他伸出手拦住姚彦的肩,柔声道,“咱们两就很好了,孩子多了就和大舅似的,啧,瞧着吧,等过年的时候,大舅又得教训三位表哥。”
接着,赵珩良便说起小时候的事儿,每次去于家拜年,总会瞧见于大舅训斥三位表哥的场景,等他大一些后,也加入了被训斥的队伍,现在想起来又是心酸又是好笑。
春蝉最先吃完,被赵婆子赶出来玩儿,姚彦瞧见她后便将人招了过来,三人排排坐着,春蝉夹在中间,个子小小的,却异常和谐。
当天傍晚,络腮胡赶了过来,他是来接赵珩良去府城看伤的,不想来到赵家,却瞧见正在劈柴的赵珩良,那双手有力的样子震惊了络腮胡。
“老、老十,你伤好了?”
“好了,”赵珩良笑着过去,“咋来了?”
络腮胡高兴得眼圈都红了,他激动的伸出手将赵珩良的右臂抬起又放下,直到确认没有问题后,才笑道,“咱们镖头说府城那边有个大夫治毒厉害得很,让我接你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