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家哪能赡养她一辈子,她到底是要再嫁的!
是啊。
在他们眼里,她始终是要嫁出去……除却嫁人,她没有其它路走。
于凉凉是在这时,才第一次觉得自己人生有些可悲。
以往,她都安慰自己,是自己有错在先,可现在才知,她的人生只有过一次选择,就是遇见黎疏选择逃婚的那天,从那以后,便是无尽的死胡同——一次又一次。
思量整夜后,于凉凉答应了。
她不想再来一碗银耳莲子汤。
只要留下来,便会被兄长送出去,不是这个人,便是那个人。
而待在黎疏身边至少很安稳,他不会关心别人,却也不会强迫别人,他不在意任何人,只要她不再心怀期待的话……
也许是目前为止,她能得到最平静的生活。
……只是她欠于家的,终于全部还掉了,还掉了。
于凉凉想跟黎疏单独聊一聊,见她松口,兄嫂连忙安排他们单独会面。
香薰缭绕的房内。
黎疏坐在她对面。
于凉凉不知道为什么黎疏答应兄长要带她走?
也许他是想报答她推翻那杯毒酒。
也许他是对她心有愧疚。
……都不再重要了。
她坐在桌边,垂眸低声:“谢谢你帮了于家,兄长受你恩惠,只会说我的好,但我仍想告诉你,我已不能有孕。如若你能接受,我可以跟你走。”
他们都知道这句话是什麽意思。
黎疏望着她,许久才回应:“嗯。”
……于凉凉知道,黎疏不会介意的,他一向不介意,不介意跟着他的人是谁,不介意她是否再嫁,不在意她是否能生育,不介意任何事。
"那好。我随时可以跟你走。”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