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家,这里更让她有种安全感。没有熟悉的人,没有世俗的事,黎疏不在意礼节,所以也不用每天跟刘大娘和刘芳花行礼,衣食无忧,平静安稳,她很快地重新适应了这里,相比于第一次来时的激动,兴奋和紧张,这次她更加平静。
……平静地希望黎疏不要来。
前两天,黎疏都没有来。
第三天,他来了。
在这里用过晚膳后便一直留下,于凉凉跟他坐在桌边相顾无言许久,直至红烛燃至中段,才起身铺床,准备留他过夜。
背身解下衣物时,她还是有些忐忑。
……无关于自哀还是自怜,只是,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看见自己身上的那些伤痕。
她总是不希望任何人看见自己的屈辱,即便已经过去了。
躺在床上时,他还是看见了,所以于凉凉也任由他看,逃避不过去的,如果他无法接受满身伤疤,被别人□□过的她,她可以离开。
黎疏什么也没说。
也许黎疏总是在冬天独自下山做任务,所以他身上总有种寒冬的气息,像梅花,冷淡而疏离,让她很喜欢。
以前她贪恋,想抱着他,吻他,趁他睡觉时握住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凑近他。
现在,她没有那种战栗的感觉了,那种隐隐藏在内心的期待。
……男女之事不再让她快乐。
大概在潘帅那的几年,让她习惯了身心分离,无论何等的暴虐,她都能想一些其他的事,都不会让她的心有反应,所以,跟黎疏她也失去了那种连接。
虽然她想,也许她仍然喜欢黎疏。
虽然她想,跟他回来,也是因为待在喜欢的人身边,总比待在不喜欢的人身边好。
但她终于无法由衷地快乐起来。
住了几天后才又知道了一些山庄里的事,原来黎疏并没有纳丽绢为妾,丽绢已下山,另寻他嫁;原来刘芳花生了个孩子,现已有三岁大……
然而黎疏并未有什么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