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亲吻了颜殊的额头,说:
“你觉得是怎么回事?”颜殊不说话。亲吻的触感还留在她的额头上,宋芷林的嘴唇是柔软的,软得让她恍神。她的信息素是冷冽的铁锈味,与清甜的青草味道交织,在空气里抵死缠绵。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颜殊的世界好像是宁静的,又如同站在山呼海啸之中,宋芷林的手指还在抚·摸着她的标记,让她的头脑有一点晕乎乎的。
“我不知道,”颜殊终于抬眼看了她,“我说不好。”
她说不好,她知道了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可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难道说十年前的误会解开了,她们就可以当做分手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吗?颜殊扪心自问,她做不到。
她知道宋芷林的痛苦是真的,但她的痛苦也是真的,那么多个想不通为什么的日日夜夜,难道就不存在了吗?颜殊的脑子里闪过很多想法,最后定格在四个字上,我真自私。
可能换一个人的话,现在说出来的话绝不会是像她这样的,或许她们会兴高采烈,觉得劫后余生,直白的说出想要再续旧情……可是她做不到,她连对方的眼睛都不敢看,只能说出一些干巴巴的话。
颜殊第一次感觉到她的自尊心如此讨厌。
抚·摸着她的标记的动作停下了,宋芷林似乎是看出她的为难,她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温柔的说:“你觉得是什么都可以……熟人、朋友、甚至是床伴,都可以。我听你的。”
她没有说出那个词。宋芷林说不出口,她昨天睡前迷迷糊糊的想过,如果颜殊提到了的话,她是不是可以试试?只是还没有想出个结果,睡意已经席卷了她。
既然颜殊没有提到的话,那应该是没有这个选项。
颜殊看着她的脸,有一阵微风从半开的窗户中吹进来,吹乱了宋芷林几缕头发,深棕色的长发落在锁骨上,遮住了她脸的轮廓,让她看起来格外温柔。
她模模糊糊的觉得——她或许、可能错过了什么。错过了非常重要的事。
颜殊伸手去握宋芷林的手,她迫切的想握住一点什么,宋芷林的手和她的嘴唇一样柔软,指甲修剪得很干净,是健康的粉红色。她没有甩开她。
“那就是朋友了吧,”颜殊仰起脸,她挑选了一个自己最能接受的词,她既不想看上去太陌生,也不愿意用床伴这么简单的词来形容她们的关系,她用肩膀撞了撞宋芷林的肩膀,露出一个笑容,“好不好呀?”
宋芷林的声音依旧温柔:“好呀。”
颜殊无意识的捏着她的指节,问她:“你早餐想吃什么?”
时间已经不算早了,至少距离宋芷林上班已经没有多久了,但宋芷林看着颜殊期待的眼神,还是笑了笑,说:“你家有什么?我做早餐吧。”
颜殊将正在叫外卖的手机塞回枕头底下,一边疯狂点头一边说:“我家有饺子汤圆馒头还有面条!土司片和西红柿也有,还有鸡蛋!”
宋芷林已经下了床,赤着脚去看冰箱,冷冻箱里塞得满满的,看来煮个饺子已经是她的厨艺巅峰,实在很符合颜殊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设。
她将西红柿和鸡蛋拿出来,又拿了一包面条,说:“我煮面吧。”
颜殊点点头,起床走到她身边,刚想伸手从背后抱住她,动作又生生止住。朋友间不该这样吧。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颜殊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这样不好吗?难道她还想跟宋芷林谈恋爱吗?
她感觉到和以前一样的感受,在她无数次问自己“如果还有机会和宋芷林谈恋爱,我会愿意吗?”时的感受,从脚心升起的凉意直入心脏,让她的心微微颤抖。
颜殊在心里拼命摇头,不可能的,那些痛苦不会因为一个晚上的相处而消弭。
她脖颈后的标记隐隐作痛,颜殊一把按住那处地方,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怎么了?”
宋芷林烧开了一锅水,将面条下进锅里,拿了一只碗,正在打蛋,看见颜殊站在厨房门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