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明白这一趟是他最后的机会,抓住机会搭上六皇子这条船,他才能走的更远。秦淮看上去好说话,实则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刚刚提到长兄,已经算是在提醒他了。
这点小事儿,忍就忍了,完全没什么大不了。
他瞬间平复了心情,恭敬行礼道:“一切安好。”
倒是秦陆仍看着他的书童收拾书籍,见他转身要往旁边的空位平移,伸手一指道:“我不想跟你挨着坐。”
京武侯二子深吸口气,刚刚秦淮摆明了要拉拢靖小王爷,他还是哄着这位爷的好:“行,小王爷您坐。”
他转身朝着唯一单着的那处空位去了,剩下三个连成排挨着的位子。
秦陆满意了,他看也不看秦淮自顾自坐在中间的位置,秦淮在他右手边坐了下来。
夫子还不来,他觉着无聊,问秦淮道:“刚刚那人叫什么?”
秦淮脾气很好的笑笑:“北上广。”
秦陆:“这名字听着挺有发展前途。”
秦淮眼神暗了暗,面色不变:“我也觉得。”
夫子来了,段司钰的位子还空着。
贵为皇子的秦淮都准时坐在了位子上,混世魔王名头的靖小王爷秦陆也一脸不耐烦的开始给毛笔拔毛了,摄政王的一个区区庶子却第一天就迟到。老夫子捏了捏自己的山羊胡,心情不太愉快。
在座的都是贵族,老夫子却一视同仁,讲学时摇头晃脑,背着手在书舍里来回踱步,倒真是来认真上课的。
其他人都面上至少听得认真,被夫子点到的时候都尽量认真答了,秦淮更是得到了夫子赞许的眼神。
提问到秦陆头上时,老夫子跟面色阴郁的少年大眼瞪小眼:“君子治国,何解?”
秦陆不动如山,面露讽刺道:“无解。”
夫子吹胡子瞪眼:“怎会无解?所恶于上,毋以使下,所恶于下,毋以事上。此之谓,洁矩之道。”
秦淮面上点头,却偏头去看秦陆。少年面容俊秀阴郁,张口就道:“做得到的是君子,但君子做不了帝王。”
夫子:“一派胡言,当今圣上不算君子?”
秦陆一脸你是不是疯了,面无表情道:“君子动口不动手,我爹是最后的活口。”
夫子一口气差点没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