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司钰慢慢收起笑容，他端详着秦陆的表情，温和道：“你知道伤我的人是谁吗。”
靖小王爷面色不动，俊秀阴郁的脸上毫无变化，谁也不放在眼里：“无论是谁。”
不远处一直望着这个方向的六皇子捏紧了纸扇。
段司钰突然笑了起来，他伸手接过了那块糕点，眼神幽深道：“一言为定。”
***
“小姐，您怎么了？”
柳抒怀从梦中惊醒，她满头都是冷汗，面色惨白，双手环住自己细瘦的脖颈，神经质的摩挲着。
她恍惚的喘了好久的气，发现自己身处何地之后，猛地扭头去看身边一脸担心紧张的婢女，张了张口惊疑不定道：“翠竹？”
“是，小姐。您做噩梦了吗？要不要奴婢吩咐厨房给您做一碗冰粥？”
柳抒怀闭了闭眼：“不必。今儿是什么日子？”
翠竹乖巧道：“小姐您明日十六岁生辰呀，表少爷刚来过，本想见您被老爷退回去了。准姑爷已经去了皇家私塾，今晚估摸着就会来府上一趟。”
“你下去吧，我独自待一会儿。”
“是。奴婢就在门口。”
室内安静下来，陈设熟悉又陌生，这是她未出阁前的闺房。
柳抒怀上一刻刚死过一回，转眼又回到了一切噩梦还未开始的地方。
刚刚翠竹说，准姑爷今晚就会来府上？
柳抒怀仓皇的眼神中慢慢掺杂上一抹恨意。段司钰，段司钰。
现在你段司钰尚未权势滔天，还是仗着那卑贱母亲所谓救命之恩定下婚约的落魄庶子，而我还是丞相府金贵的小姐。
上天给我再一次机会让我重来一回，我必定擦亮这双眼睛认清谁才是豺狼虎豹，走上截然不同的结局。
这一次，我要你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