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叶开夏起身往她卧房里走去,童山连忙叫住她:“欸,你去哪?”
叶开夏低着头手里还边走边雕刻着,头也不回的道:“我会房里拿上颜色的。”
等她一进房,院子就剩下了童山他们两人。
出奇的安静。
童山视线或低或高或左或右不停的乱瞟着,就是不落在对面的人身上,最后还是转累了,直接投向自己放在膝盖的手背上。
少年也停下了手中的绣花,抬头直直看向她的额头,缓缓往下到高挺的鼻梁,最后定格在那对他来说极是诱人的唇瓣上。
叶长秋眸底微暗,舌尖扫过贝齿,轻缓出声:“童山姐姐可是怪长秋那日没有帮你说实话?”
嗯?
童山没想到少年会突然跟她搭话,更没想到他会毫无芥蒂的将这事说出来,让她一时不知晓该如何回答他。
恍惚间不知怎的她就点了头,反应过来又连忙摇头。
少年轻叹了一声,修长白皙的手指将帛布的错线拉出:“我知晓童山姐姐在怪我,只是那日也是无法,我与云臻姐姐算得上从小一起长大,若是我不帮她她定然会厌了我。”
少年说的情真意切,那低垂了眼眸失落的模样叫人不忍去责备,童山自是想过这一茬,叶长秋帮那人也是情理之中,何况那日的事她本就没放在心上。
但她是真没甚好说的,只能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亦不怪他。
可在叶长秋眼里,对女子如敷衍般的点头很不是不满,垂眸看着那帛布上的错线,再没耐心细拆,手指用力直接将其扯断。
两人再没说话,院子内又恢复了一片寂静,童山等叶开夏是等得手脚都在发痒,恨不得直接去她房里找她。
等童山皱着眉快要忍不住的时候,院子外响起了敲门声,还伴随着洪亮的叫唤声。
“叶姨你在家吗?我是乐安啊!”
原本正在房间里头涂抹木雕的叶开夏听着声音手一抖,颜色顺着笔尖滴在她的衣摆上,她也顾不得这些,只是一脸受到惊吓一般瞪大了眼。
坐院子里头的童山看了一眼对面的少年,完全没有半点反应,似乎也不打算去开门。没法子她冲房里的开夏喊了声:“开夏,有人敲门!”
“知、知晓了!”叶开夏回了声,连忙将东西放回床榻边的长椅上,抬起袖子将滴在衣摆上的颜色胡乱擦着。
急急忙忙的就往院门口走去,缓缓打开门就瞧见外面身型高大长相粗旷的李乐安,叶开夏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比哭难看的笑容:“乐安表姐,你......怎么来了?”
李乐安将手里带来的礼物连手一起直接砸进她的怀里,将人砸得退开了一步,哈哈大笑两声:“好些日子不见,开夏你怎还是这般孱弱?要多练练才好啊。”说着大手在她的手臂上拍了两下。
叶开夏手臂被拍得发麻,又不敢哼出声,只能干巴巴对她笑了笑。
李乐安将她往侧边推开,大步走进了院子:“叶姨呢?”
“娘她去私塾了,可能要下午才回罢......”叶开夏被推得一踉跄,嘴角抽了抽,抱着满怀的礼物,用脚将院门关上。
刚进了门,李乐安目光不可控制地定格在了眉目精致俊美的少年脸上,再也挪不开,她快步上前,不似方才的粗鲁,手放开腰间的佩剑正经的垂在两侧,连声音都轻了好几度:“长秋表弟。”
这是对叶开夏从来没有过的礼貌与轻度。
少年从帛布中抬头,唇角勾起那日复一日的笑容,礼貌回应:“乐安表姐。”
在看到少年的笑脸时李乐安觉得整个心间都烫呼呼的,说不出的舒爽。
她猛的回身走到叶开夏面前,在她怀里的礼物里面一通找,找着了一个包装比较精致的小盒,讨好的送到他的面前:“长秋表弟这是我挑了好久的,送你。”
“多谢乐安表姐。”叶长秋淡声接过她手上的东西,放到一旁后继续摆弄着针线。
“长秋表弟你......你不拆开看看吗?”李乐安手指摩挲着佩剑,忐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