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般的人,这般半分都不及自己的人,竟还妄想同他抢人!
“等日后成了亲我再多学学,到时再给童山姐姐做个更好的!”刘兰儿没有注意少年的神色,他捧着荷包,望着院子外的高树,一脸的憧憬,提到童山时脸还微红:“童山姐姐平日里头那么辛苦,等成亲前我多学学如何做好吃的,到时就可以做很多好吃的给她了!”
阿爹同他说了好多如何讨好妻主的方法,跟他说,只有妻主开心了,觉得他懂事乖巧,才会更疼他。
可这些话听在叶长秋的耳中却好似这人在向他炫耀,炫耀是如何从他手中将人抢走,还得意地在他面前描绘与他喜欢之人未来的日子。
手中的帛布被攥得死紧,将那中间的绣花拉得扭曲,少年眸子阴沉,长指捏着绣针刺入帛布,看似正常,可这一针却已经乱了分寸。
“长秋哥哥我要去童山姐姐家里一趟,等会再回来找你!”刘兰儿说完便兴冲冲地起身想离开,却又被少年的一句话顿住了脚步。
“这时辰还早,阿山她应该还没回来罢?”叶长秋漫不经心道。
那娴熟的语气与亲昵的称呼,仿若是在跟外人告知,他妻主现还在外面忙活。
刘兰儿转过身望向他,听少年这般喊自己未来妻主,心里有些不舒服,也有些不服气:“长秋哥哥你怎知童山姐姐还没回来?”
以前记得长秋哥哥不也同他这般唤童山姐姐的吗?怎现在唤得这般亲切?
捏着荷包的手微紧,刘兰儿心中莫名泛起些酸意,他都没这般唤过童山姐姐呢!
听得他的问题,叶长秋唇角抿起一抹甜笑,眉眼间尽是情意浓浓,垂眸浅笑时脸颊荡起两片红云,轻声说道:“每日她回来都会过来这儿一趟,今日还未见她过来,可不就是还没回。”
那情意绵绵的模样,任谁都能瞧出来,刘兰儿心下更是不舒服,他看不出叶长秋是真实还是假意做给他看。
只是听了他的话,觉得很是不妥,脸不禁白了几分:“童山姐姐每日来这里......做甚?”
却见清隽少年微愣,好似这才发觉自己说漏了话,双颊骤红,神色难掩少年含春的模样,放下手中绣活儿,略是慌张无措地与他解释:“你莫要误会,阿山她、她只是来找开夏而已......”
说到最后声音愈发的轻,微撇开的眸子水意闪闪,轻咬了唇瓣,好似心虚地说不下去了一般。
酸意彻底覆盖了刘兰儿心尖,他委屈地抿起唇,手中的荷包被攥得褶皱,可心底还是不愿相信,跺跺脚转身便要去找童山问清楚。
冷冽的寒光从眸中摒出,羞赧从他脸上淡去,叶长秋冷睨那人的背影一眼,将东西收拾到一边,起身悠然自在地跟在少年身后。
昨日便已经听到了叶开夏与叶实交代今日会与童山晚回,所以叶长秋才有十成的把握做这出戏给他看。
果然,等刘兰儿到了童家时,就见了关氏在弄屋外那小块地,目光往院子里瞄,没见着他想的那个身影。
那方的关氏瞧见了他,开心的迎了上去:“兰儿你怎么突然过来了?来来,进去坐坐罢?”余光扫到跟在他身后的浅蓝色身影,关氏目光往后看去,见着来人,和蔼的笑容淡了些,不过还是点头打了声招呼:“长秋也来了。”
叶长秋唇角笑容得体大方,就好似用尺量好般,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矜持有礼地对中年男子微微曲膝回礼。
尽显了一个男子该有的修养与矜持,与前面现在都还不晓得打招呼的少年比起,任谁瞧了都会偏向后面的人。
有礼貌有修养的男子往往最容易让人起好感。
关氏唇边的笑容真了些,也一同招呼他进去坐:“既然过来了,那便一起进去喝杯茶罢,我刚刚做好了糖糕,你们也来尝尝。”
刘兰儿还沉浸在叶长秋方才与他说的话里,难过地抿了抿唇,站在原地蹉躇了片刻,才试探性地问道:“现在都快晌午了,童山姐姐她还没回来吗?”
已经进了院子的关氏闻言,笑道:“今日阿山她在镇上有些事,所以要耽搁点时间。”给他们倒好了两杯茶,关氏笑眯眯望向他:“兰儿你是为了找阿山才过来啊?那没事,先进来喝杯茶,等晚些阿山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