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女子明显不同意的模样,叶开夏知晓她在顾虑什么,依旧不依不挠劝说:“童山你瞧那几个村民都去了,能有什么可怕的,还打了头野猪回来,而且现在这时候的野物多,我们就上山看看,不一定要进到里面。”
说着她顿了一下:“而且打回来了不止可以自己吃,还可以拿去换银两,你总不能跟这银两过不去罢?”
童山面无表情的瞥她一眼,满满都是跃跃欲试的兴奋感,分明就像找到玩物的孩童,哪里是为什么银两。
一直差不多到镇上叶开夏还在她耳边喋喋不休说个不停,童山无奈叹了口气:“行了行了,我答应你便是了。”
不过另一方面她也在想着,反正她平日空闲时间也多,若是真像开夏这般说的话,或许可以有另外一方面的收入。
两人中最积极的当然是叶开夏,收工刚回到村子她便马不停蹄的跑回家拿上山用的东西,而童山回到家里酌量片刻,除了一把柴刀她想不出还要拿什么。
院子里还有坐那看书的叶长秋,他长睫微垂,攥着书的手微微颤着,咬牙忍耐不去理会她。
童山除了进门时同他打了声招呼,匆匆忙忙甚至连多看他一眼都没有,更别说发觉他那点小脾气。
“阿爹又去了阿丹叔家吗?”童山蹲在柴房门口磨着柴刀,随意开口问了句,见没人应她,童山抬头瞄了他一眼。
“长秋?”
叶长秋眸光冷冷的扫向她,视线落在她手上的柴刀了,不答反问:“你这是要去哪?”
“哦,我待会要与开夏一起上山。”
“上山做什么?”
不待童山回答,外面的叶开夏背着背篓兴冲冲地跑了进来,兴奋的嘴角都咧到耳根去了:“童山你好了没?咱走罢!”
“好。”童山舀水冲洗了一把磨好的柴刀,边甩着水珠边往门口走,刚走到门口,顿了顿,回过头对少年道:“阿爹回来问起便说我与开夏上山砍柴去了。”
怕关氏担心,童山没有说实话。
叶长秋站在门口目送两人走远,黑幽幽的瞳孔直盯着女子高挑的身影,良久,愤恨地将捏得变形的书丢到地上。
没了女子的关注,他失魂落魄的坐回桌前,盯着地上的书籍出神。
回来到现在她连认真看他一眼都不曾,亏自己一日神不守舍的等她回来,想着她好好与他说句话他便不跟她闹脾气了。
叶长秋抬手缓缓捂在左心房上,只觉那里闷得他喘不来气,他闭眼深吸了口气,清凉的空气侵入胸腔,缓过后却是无尽的空虚,心底第一次升起无助感。
这种感觉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失了分寸,对叶长秋来说所有事情几乎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从小到大只要他想要的,不是靠叶实便是靠他手段,无一例外,哪怕她都是他算计才得来的。
叶长秋不后悔,以前又或者现在,他从未后悔过,只是两人相处时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只是想让她多关注他,多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罢了,为何这般难?
心里头第一次产生了质疑,是不是那人从来就未将他放在心里过?
想法一出,叶长秋拧眉甩去这另他万分不喜的设想,怎可能,莫要说这村里头,哪怕在京城,也难找他这般优秀的男子,论样貌才情哪样都不输那些皇家公子,只要是女子便喜他这样的,她又如何会不喜。
那她为何不多看他几眼?
少年闷闷地揪着袖子,将一切都归根为她自己太木楞,若不然看到他这般的尤物早该扑上来了。
想起今日关氏跟他提到孩子的事,心下更是难受得紧,两人连圆房都未曾,又哪里来的孩子可说。
叶长秋摸向自己的胸膛处,将里面的一块粗布料子拿出摊在手上,珍而又珍的抚了抚。
这还是她第一次帮他包扎伤口时“送”给他的,他现在都还贴身留着,想来她自己都忘了。
少年抱怨地咕哝了句,将粗布放到鼻下轻嗅,因为被他长时间带在身上的原因,上面沾染上了他身上淡淡的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