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了昵称,戚蓝顿时心满意足,侧靠在椅背上,盯着阮渔看。
阮渔虽然早就习惯了公众的视线,但是被人这么火辣辣地盯着,也还是很难不去在意。被看了一会儿,就伸手遮住了戚蓝的眼睛,“你这是什么毛病,总盯着我干什么?”
“你怎么这么好看啊!”戚蓝拉开她的手,真心实意地称赞道。
阮渔只好揉揉她的头发,作罢。
戚蓝兀自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叫她,“阮老师。”
“嗯?”
“我……我还不太会喜欢人,如果以后我再有什么做错了的地方,你别生气,就像昨天那样教我,好不好?”戚蓝轻轻道。
阮渔惊讶地转过头去看她。
戚蓝对上她的视线,反而笑了,“我又不傻,当然知道你是在教我。其实仔细想想挺可怕的,你就用那么一番话把我绕进来,让我不但心甘情愿承认错误,还哭着喊着要按你说的出门去工作,这也太厉害了。”
“可是我还是好高兴啊!你说我是不是有病?”她凑过来亲了阮渔一口,语气温柔得不可思议,“你当然很厉害,只要你愿意,这世上应该没有你不能打动的人。可是我想,应该也没有几个人能让你费这个心思吧?所以明明做错了事,还被你这么温柔对待的我,多幸运啊!”
这种感觉怎么说,有点像小时候看《天龙八部》,虚竹这个傻小子在种种机缘巧合之下,误打误撞地破解了苏星河的珍珑棋局,成了无崖子的关门弟子,并且得到七十年内力灌顶,不但瞬间成为武林高手,还继承了逍遥派掌门的位置。之后他被天山童姥设计,跟西夏公主成就好事。在天山童姥跟李秋水拼斗时,得了这两人的九成内力,顺理成章继承了灵鹫宫。其后又与与乔峰和段誉结为兄弟,并最终得偿所愿,娶到了他的“梦姑”。
简直幸运得令人发指。
而现在,这种幸运降临在了自己身上。
戚蓝今天一个人待在店里,没有客人,自然也没什么是做,就忍不住回想昨天的种种。她把阮渔的话一个字一个字掰开了揉碎了来想,才终于想明白了这一点。
正是因为想清楚了这些,心情激荡之下,她才觉得自己一定要回来见一见阮渔。哪怕知道阮渔可能会生气,还是忍不住中午就跑了回来。
开门的时候,心里不是没有忐忑,但是啊……阮渔真的太温柔了,一直在纵容她。
所以戚蓝“得寸进尺”,又开始提新的要求了。
这种两个人之间出现了矛盾,却并不发生争吵,而是不着痕迹就将矛盾化解掉的体验实在是太好,让人对这段关系充满信心,相信她们一定能一直这样走下去。
不过,也不能总是让阮渔为这些事费心。所以戚蓝觉得,自己得多跟着阮渔学学,总有一天,她也能像昨日的阮渔那样,不将眼前任何的碍难放在眼里,挥手之间便可破之。
那个时候,也许,她就能够底气十足地站在阮渔身边,而不用担心会被她随时放弃吧?
“好,你想学的,我都教你。”对上她的视线,阮渔也不由放柔了声音,微笑道。
她没有戚蓝那样能融化人心的一腔热忱,唯一胜过她的,也只有这多出来的几年人生经验。阮渔本来就觉得自己对戚蓝有引导的责任,如果自己的经验能帮助她少走几次弯路,便也十分值得了。
两人在十月的阳光里静静对视片刻,交换了一个吻。
这一刻,连风都是温柔的。下午戚蓝出门之后,阮渔也收拾了东西去健身房。
这家健身房是张灵灵的产业,因为看阮渔整天在家里不动,生拉硬拽把人拖过来办了卡。但阮渔平时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只有肩颈疼痛发作,去做脊椎正位之后会过来练两天,身体稍微一好,又将之抛诸脑后。
所以练了这么几年,也没什么成效。
其实阮渔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的问题,只是要长期坚持一件事太难了,而她把所有的毅力都放在了创作上,自然在其他方面,就往往只能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