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戚蓝忍不住换了个姿势。她现在借力的方式很别扭,时间长了就有点难受,要调整一下。
这个动作其实是下意识的,但是阮渔被她惊动,也终于醒悟了过来,连忙收回手,打开了窗户,来不及叙离情别绪,急忙对戚蓝道,“别在这儿挂着了,你从大门进来,我去给你开门。”
“好。”戚蓝应了一声,却没有动,依旧保持那个姿势看着她,“你瘦了。”
这不伦不类的感叹,让阮渔又好气又好笑,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她不由伸手去握戚蓝正抓着防护栏的手,“别闹,你这样很好受么?进来我们好好说说话。”
“其实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戚蓝艰难地回握住她,低声念了一句《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台词:“我借着爱的轻翼飞过园墙,因为砖石的墙垣无法将爱情阻隔。”
月光照耀下,她确实就像凭着自己的一腔热忱,就偷偷翻墙去幽会情人的罗密欧。
阮渔甚至有点想吻她。
然后她就这么做了。其实有点不太方便,好在戚蓝及时领悟到了她的打算,积极给予配合。
两人隔着窗户交换了一个有些急促的吻,然后阮渔再次催促戚蓝,“下去,走正门。”
戚蓝这才答应着,小心翼翼地爬了下去,绕回正门。而阮渔穿上鞋,匆匆跑过走廊,飞奔下楼,打开了院子的大门。
门里门外的两人对视片刻,便不再掩饰内心喧嚣的种种情绪,拥吻在了一起。直到这个吻有失控的迹象,阮渔才轻喘着说,“回房间。”
担忧、焦虑、质问统统被相思压下,两人毫无保留地拥抱对方,直到力气耗尽。
老实说,她们以前在一起,确实是很合拍的,就像阮渔说过的那样,戚蓝年轻而热情,时时刻刻都能打动她。但是像这么疯,做得像打架一样,却还是头一次。
好像控制不住自己,被炽热的火焰席卷着,忘却一切。
回过神来,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也没有太过惊异,毕竟都说小别胜新婚,她们自从在一起之后,确实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分别。何况之前的乌龙,又让彼此集聚了太多的情绪,亟待通过这种方式发泄。
等到风停雨歇,阮渔拉开被子把两人盖好,才目不转睛地看着戚蓝,犹自不敢相信地问,“你怎么来了?”
也许是刚才已经宣泄够了,戚蓝看起来倒没有太生气,她摸了摸阮渔的脸,低声道,“有个人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我实在不放心,只好跟过来看看。”
“对不起。”阮渔垂下眼,轻声道歉,并作出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我相信你。”戚蓝凑过来亲了亲她,“要改变一直以来的习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但我对自己有信心,我们也还有很多时间。”
“嗯。”阮渔应了一声。
两人静静对视片刻,戚蓝又有些懊恼地说,“其实来的路上我摘了好些花,爬窗户的时候技术不太熟练,都掉了。”
这几天雨一直断断续续地下,屋后也是一片泥泞,掉下去的花,自然不能要了。
“你这技术还是不要熟练的。”阮渔闻言,努力正色道,“很危险,你知不知道?”
“只是二楼。”戚蓝说,“我太想见你了,等不及叫门。”
阮渔也不是很想在这时候责备她,只能转开话题,“你怎么知道我是住这间?万一敲错了别人的窗户,那岂不是很尴尬?”
“我一看只有这间的灯亮着,就知道一定是你。”戚蓝理所当然地道,“除了你,大概也没有人能熬到现在了吧?闫霜说你这两天都没出门,也没好好吃饭?某个人临走之前还答应过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阮渔动了动唇,想辩解,但是床头柜上一袋子的即食食品已经出卖了她。知道戚蓝居然是连夜赶来的,所有人都不由有些惊叹。
那条路,白天的时候走,他们已经觉得十分惊心动魄了。难以想象晚上在这样复杂的道路上行驶,又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