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把她的头发吹得飞舞起来,她心底也是一片凌乱。
“浅凝?”
谁在叫她?
季浅凝机械地扭头寻找,没找到,以为是幻听,又往前走了几步。
身体被人扭转过去。
她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惊愕道:“你还没走?”
“这么晚了,我担心你。”陆清欢瞧了瞧她脸色,还是觉得苍白,顺势抓住她的手。
“啊——”季浅凝痛呼出声。
陆清欢不明所以,借着不明不暗的路灯,注意到她手上的鲜血,花容失色:“你受伤了!”
季浅凝小巧的五官几乎拧成一团,边抽气边说:“我好疼啊。”
伤口疼,心口某个地方也疼,她觉得整个人都不舒服。
陆清欢看得直皱眉,搂着她肩膀说:“上车,我带你去医院。”
上了车,陆清欢给她找几片创口贴,可是那伤口太深了,止血效果微乎其微。
陆清欢一改往日的温吞,把车开得飞快,焦急地问她:“怎么受得伤?”
季浅凝无精打采靠在椅子上,说:“摔了一跤,地上有块玻璃,我没有注意看手压上去了。”
陆清欢听得心脏收缩,踩着最大限速把车开到最近的医院。
医生让做了个检查,发现里面有碎渣,说:“得做手术,把碎渣取出来。”
手术过程很简单,打了局麻,季浅凝没什么感觉。她一瞬不瞬看着医生把她的伤口撕开,取出碎渣,最后缝针,表面波澜不惊,心里翻江倒海。
这次受伤,完全是她活该。
她痛恨自己。那么拙劣的piàn • jú,她却被人耍得团团转。
她有点疯狂地想,不打麻药就好了,她想体会一下那种伤口被人撕开的痛。
痛才能长教训。
陆清欢在旁边看得心惊肉跳,不时安慰她:“别怕。”
季浅凝没有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