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讨价还价的结果是二十天。
某人明显有些不满,虽然还是平时一贯面无表情,但是薄唇唇角绷着,看在丁明河眼里,简直如同阎罗再世,撒旦下凡,吓得他两股战战,收拾东西时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
原燃没什么东西好搬,很快装好书包,站在一旁等他。
丁明河还在收拾,抬头见他,吓得屁滚尿流,“对,对不起。”他慌忙把所有东西都一股脑胡乱塞进书包里,甩上肩膀,踉跄着从自己座位跑了出来。
“软糖,对不起……”他把东西收好,终于在新位置上落座,再看一旁安漾,眼里几乎都要含着泪光。
安漾为了帮他,居然去惹了这个魔鬼。
这份恩情,他一辈子都会记得!!
“没事。”安漾苦笑。
“哟,你们已经换完了啊。”原燃新同桌是余思航,他在外打球,刚回教室,就看就到旁边同桌已经换了人。
丁明河之前已经问过他了,余思航性格大大咧咧的,很痛快同意,没想到他们效率这么高。
“燃哥,下午一起打球哈。”余思航还记得他上次帮忙,“没事去教教大家,邱泽估计还得在家躺一个多月。”
原燃,“嗯。”声音淡淡的。
情绪看着还不是很高,安漾偷偷观察。
趁着原燃不在座位时,她偷偷掏了一根棒棒糖,塞进了他的桌洞,算是一点小小的补偿吧。
等回家了,她再好好哄一哄,给他顺顺毛。
*
附中地段好,建在了寸土寸金的市区,所以校园面积就有些不是那么的宽裕了,篮球场就那么几块,来迟了,位置被抢了,就只能去隔壁湳大操场继续和大学前辈们抢了。
又远又麻烦,跑一趟下课时间差不多就结束了,所以大家平时基本都不乐意去。
一来二去,抢球场的事情也避免不了,都凭实力说话,比如王峰,平时就基本上是看上了哪里,想去就去的主,有谁先来了,没问题,赶走就行了。
今天好像是高二哪个班先到了那块他看上的球场。
王峰轻咳了一咳,正准备上前,目光忽然凝在了球场旁边站着的一个熟悉的修长身影,那天的噩梦浮上心头,看到那张脸,手指似乎还不自觉的有几分幻痛,
他唇角抽了抽,“不想打了,走吧。”回头就走,留下身后一脸懵逼的小弟团。
老大憋屈的在外游荡了一节课,回教室的路上,带着小弟们铩羽而归,路上碰到付星恒,俩人打了照面,付星恒问,“今天没去打球?”
“热,懒得去。”王峰挥了挥手,付星恒目光顿时被他手上一抹雪白吸引过去。
仔细一看,他右手上缠着雪白绷带,一圈一圈的,包得紧紧的,密不透风,手看着似乎都硬生生大出了一倍。
付星恒一看就乐了,“这啥呢?”
“封印了邪王真眼?”他拎起王峰缠满了绷带的手,端详了下,末端居然还打了个蝴蝶结。笑得肩膀都一颤一颤的,眼睛弯成了两个月牙。
“我滚你妈的蛋。”王峰一看见自己手就来气,被付星恒这么一说,脸气得红红白白。
都怪那天那个神经病转学生。
看起来一副安安静静的小白脸样子,谁知道那么神经病了,妈的,看不出来,下手还贼tā • mā • de狠。
想起那天那个转学生渗人的眼神,王峰抽出一根烟点着,拿左手拿着,狠狠吸了一口,平复着自己的烦躁。
“咱学校什么时候出了这种狠角啊?”付星恒和他贫,“咱老大的手,都敢弄成这个样子。”
“一个神经病转学生。”王峰沉着脸抽回自己的手,“警告你一下,最好别去惹他。”
“老,老大。”王峰身后,一个那天跟着的小老弟,忽然颤着声叫道。
对面走来一个少年,估计也是刚打完球回来,冲过水,黑发还湿着,里面一件黑色纯色t,外面规矩的罩着湳大的蓝白色校服。
王峰一看,脸就白了。
付星恒顺着看过去,又盯着王峰的手,“凶手来了?”
少年唇红齿白,清秀俊美,嘴里叼着一个什么……烟?王峰下意识就看了眼自己手。
“老大,要不,上去打打招呼,给他让一根?”小弟一号建议。
那个是,叫什么,缓兵之计。
王峰手抖了抖,烟差点烧到手指。
“不是,峰哥,那好像是一根棒棒糖啊。”有个没经历过那天事件,还没罩上心理阴影的小弟,稍微凑近着看了一眼。
真不是烟,左看右看,好像都只是一根普通的棒棒糖啊,“好像还是苹果味的,我也喜欢吃那种。”小弟有了新发现,惊喜道。
“那tā • mā • de就是烟!”王峰脸一阵青一阵白,吼叫道。
不良少年吃啥棒棒糖?他被一个吃棒棒糖的人打成这样!!他校园扛把子的脸搁哪。
原燃面无表情的从这堆人面前走过,一眼都没多看,也不是什么高傲或者不屑,是视线根本没有停留,和看到一堵墙。一段空着的走廊没什么区别。
装,我让你装!王峰在心里狠狠骂。
然后绷着脸,收好气,僵着身子站在原地,给他让出一条路。
“他是三班的啊?”付星恒扯了王峰手里的烟,摁灭扔进一旁垃圾桶里,见着原燃去向。
“我也要去三班。”付星恒忽然傻笑,右手无意识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三班很好啊,三班真的不错。”
“傻□□。”王峰眼神在他脸上的傻笑打转了一圈,嘴角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