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洛薇竟然亲自来见他们,这些人,或是心虚的低下头,或是怒目而视。
地位最高的老者,目光复杂的看着洛薇道。
“洛氏,你行事如此妄为,就不怕遭天谴吗?”
洛薇目光冷淡的看向那个老者。
“老祭酒大人,哀家忍了你们这么多年,纵然有再大的怨与恨,你们也该适可而止吧,一大把年龄了,也不修德!”
冷声训斥完后,洛薇来到几名年轻人周围,接着道。
“看看,国家越来越好,年轻一代英雄辈出,建功立业的机会无数,这好好的儿郎,却被给你给教成刽子手,啧!啧!这就是你的孔圣之道?孔老圣人,可不会认你这类无才无德之辈!”
本来还端着的老者,也就是国子监祭酒黄正纲闻言,顿时怒发须张,怒声道。
“住口,圣人在上,岂是尔这窃国妇人,有资格提起的!你倒行逆施,动摇国本,灭圣道,毁人伦,纵让你得逞一时,历代圣贤在天之灵,也不会让你得逞一世的!”
洛薇嗤笑道:“似你这类人,整天将国家大义挂在嘴边,藐视天下人,却不思为民谋利,整日里谈经论道,沽名钓誉,不事生产,不能为国为民做任何实际上的贡献,有何资格针对哀家!”
“自先帝去世,至今不过二十年,袁国百姓皆能得享温饱,袁国将士,威振海内外,周围那些世敌,再不敢来犯,你敢说,换你来,你能做到这一步吗?”
“你的绵绣文章,能退敌保家吗你的仁义,能让百姓吃饱肚子吗?知道哀家为何留你到现在吗?哀家就是为了想让看看,哀家到底能做到哪一步,谁知你竟如此死不悔改!”
说到这里,洛薇也觉有些索然无味,
“洛氏,任你再怎么巧舌如簧,都改变不了,你灭圣人之道,是千古罪人的事实!”
说来说去,都不过是这些,她是一个外来者,做了这许多的事,惠及到更多的人,势必将侵害相当一部分人的利益。
他们恨她、怨她,针对她,她能理解,所以,在对方除此之外,并无大恶的情况下,洛薇一直以来,并没有拿他们怎样。
只是没有料到,他们的心与眼,都被自己所臆想出的,那些所谓大义给蒙蔽,根本不愿睁开双眼,用心客观公平的去看待这个世界。
除掉她,都已经成为这些人心中的执念,完全不可理喻。
“哀家最后再说一次,哀家从没有灭你的圣道的想法,对哀家而言,因材施教,任人唯才是举,乃是为百姓谋福之道,哀家既然母仪天下,就要以天下人为重,你们不能理解,哀家就送你们去,能让你们理解的地方!”
说完,洛薇也懒得再费口舌,直接甩袖离开。
黄正纲是袁国国内,最有名望的大儒,生活清贫乐道,严于律己,怜惜老弱,名扬全国,桃李满天下,随着他被捕的消息传开,顿时在全国境内都引起轩然大波。
入仕十年,已经成为洛薇得力助手的刘忠礼担忧道。
“太后为何要放任消息传出,这种人,纵然死不足惜,可别人并不知道,我们已忍了他十多年,只会觉得,您又是在针对那些人,此人在民间的声誉极好,如此以来,既成全了他,恐怕又要横生事端!”
之前忍对方,除了因为对方的身份太过特殊,怕影响太大,造成朝野动荡外,还有就是,洛薇自己也存着私心,若是在史书上看到这类人,她会十分敬重的。
据青白二卫调查到的消息看,他还真不是那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之辈,而是一生,都在努力践行孔圣之道,将孔圣之道作为他的人生信仰。
也正因此,对于洛薇逐步收走那些自诩孔圣门徒者,在朝中的地位,削弱孔圣之道对民间,对下一代人的影响力时,这黄祭酒才会对她如此的愤恨。
洛薇点头道,“不管外人如何评论,哀家问心无愧便是,过去出于种种顾虑,才放任了他们,这一次,就拿他们,警告那些又开始心思浮动的人!”
刘忠礼恭敬的应下,犹豫了下,还是问道,“请问太后,他们的家人,将要如何处置?”
提到他们的家人,洛薇突然心思一动,放弃原本打算,将他们都送到最艰苦的地方,接受劳动改造,让那些生活最贫穷的人,教教他们做人的道理的想法。
“这样,哀家想到要如何做了,派人带上他们,将他们带到全国各地,尤其是那些贫苦的乡村中,让他们直接去听听老百姓的心声,同时,还要将他们屡次刺杀哀家的事,诏告天下,让他们完成这段特殊的游历后,将他们合家遣回原籍吧!”
这个主意的确很妙,就是有口气憋在心中,让人咽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