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宁骂道:“什么情况紧急,你分明就是故意的,你个混蛋,你就那样跑了,害得我——”她越说越气,松开手拿起地上的酒坛,劈头扔了过去。卫昀一伸手,将飞过来的酒坛接住了,轻轻放了下来。
“哎,有话好好说,别这么凶吗,这里头装的都是上等的寿酒,打烂了我可赔不起。”
傅清宁越发生气,捏起拳头当面就是一拳,卫昀一把抓住她的拳头,叫道:“停。”
傅清宁一怔,狐疑地看着他。
卫昀笑嘻嘻地道:“小宁子,你还是停手吧,你那几招还不是跟我学的,你打不过我的。”
傅清宁手被抓得死紧,动弹不了,当下抬脚又是一踢,卫昀哎哟了一声,将她的手臂往后一扭,口中道:“这么凶,小心嫁不出去。”
傅清宁怒道:“嫁不出去也不会便宜你。”
两人缠斗在一起,突听不远处传来一阵说笑声,一阵脚步声走近了。
两人都是一惊,卫昀急中生智,轻声道:“快躲起来。”
一把将她推到路旁一块青石后面,刚刚藏好,便有两个僮仆走了过来,一个说道:“咦,刚才我好像听到有人说话,怎么就你一个人。”
卫昀道:“没人呀,是风声吧,刚才就我一个人,你们听错了。”
那人还有些狐疑,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卫昀陪笑道:“刚刚摆酒席,男宾那里短了一坛酒,陶管家吩咐我从外头买了一坛来,赶紧着要送去呢。”
那人便道:“那你还不快送去?”
卫昀道:“这酒太沉,我手酸了,在这里歇一歇,两位大哥要是有空,帮我拿一程好不好,小弟一定感激不尽。”
那两人忙道:“我们也忙着呢,哪里有空帮你。”
说着赶紧一前一后地走了。
眼看他们走得没影了,卫昀便踢了踢那块青石,说道:“哎,人走了,快出来吧。”
过了半日没有听到动静,他弯腰一看,只见人家姑娘坐在地上,肩膀抽动,豆大的眼泪一颗颗地掉在地上,溅起了小小水花。
卫昀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拉了出来,说道:“你哭什么哭呀,当初我带着你这个拖油瓶,我容易吗我。你生病了,我给你找药,你脚疼了,我还得背着你,结果不过拿了两个钱,你就对我又打又杀的。你倒底要怎么样呀?”
傅清宁抽抽噎噎地道:“我不要怎么样,我就是生气,你为什么说也不说一声,就丢下我走了。你要走,明明白白讲出来,我难道会拦着你?”
卫昀道:“小宁子,我也是为了你好,那会你家里的人找过来了,我心里就想,咱们孤男寡女在一起那么久,万一让人知道,我一个男人也就罢了,你一个姑娘家,那可是关系到名节的事情。”
他说得情真意切,傅清宁半信半疑地道,“什么名节不名节,你说的太严重了吧,那会我才十二岁。”
卫昀道:“都说男女七岁不同席,十二岁己经是大姑娘了好不,咱们在一起那么久,要是让人知道,肯定会让人说闲话的。”
傅清宁神色略缓,嘟着嘴道:“那你走前和我说一声,又是什么难事么?”
卫昀放柔了语气,“好了好了,那会是我不对,我不该不和你说,拿了银子就走了,是我想得不周。我在这里给你道歉,行不。你可别哭了,你这个样子,万一让人看见,还以为我怎么了你。”
说着,整了整她的衣服,又拿袖子给她擦脸上的泪痕。
傅清宁将他一推,“都是酒气,臭死了。”
她瞧了一眼卫昀,“现在你来孟府做什么?又想做什么坏事了?”
卫昀嘿嘿笑了一声,“我这不是囊中羞涩吗?听说孟府办大寿缺人,要招短工,我就过来了,挣点盘缠。”
傅清宁一脸不信,“我才不信呢,你不是有个杂耍班子吗?你不去开班,倒来这里做杂役挣钱,你当我还像以前那样傻呢,你说啥信啥。你说,你倒底做什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