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容夫人道:“瞧你说的,傅姑娘是府里的客人,谁那么大胆子敢骗她。这不是不把主人放眼里嘛。”
她一番话说得牟二奶奶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傅清宁突然觉得,小容夫人的嘴皮子也是蛮厉害的嘛。
小容夫人又向着温荣道:“好了,人找到了,快领回去吧。”
这时叶府的宴席己散,府外来接人的车马分外拥挤,温荣等得不耐烦,说道:“咱们走过去吧。”说着便一马当先向前走去。
他人高腿长走得快,傅清宁还得小跑几下才能跟上。
突然间温荣又停下了脚步:“你不问问我是怎么回事?”
傅清宁疑惑道:“问什么?”
“那个淹死丫头的事。”
“为什么要问?我又不认识她。”
温荣讥笑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是吧,挺符合你为人的。”
傅清宁免不了替自己辩解两句:“才不是呢,其实我不问是怕勾起你的伤心事,一个人好好地没了,听着就让人难过,牟二奶奶说我和她长得还挺象,是不是真的?”
温荣没好气地道:“象你个头,人家说什么你信什么吗?你有没有脑子。”
傅清宁忙道:“哎你先消消气,我并没有信啊,只是开个玩笑么,别当真。”
她想了一想,“如果我和她长得不像,那是牟二奶奶骗我,如果我和她长得象,那是你在骗我,你们两个,各执一词,定有一个在骗我。假设牟二奶奶说的是假话...能让一个女人不惜撒谎诋毁对方,难道是因爱成恨?”
她看向温荣,忽的冒出一个很危险的想法,“我说,你不会曾经给牟瑞风戴过绿帽子吧?”
有那么一瞬间,温荣掐死她的心都有了,他一把抓住她的肩,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不屑给牟瑞风戴绿帽子,我倒是想给卫昀戴一顶!”
傅清宁吓得呼吸都快停了,眼看他凑过来,鼻尖已踫到了他的唇,她长睫一霎,泪水便涌出来了。
温荣停了一下,缓缓松开了手,讥笑道:“原来你的胆子也不大嘛。”
傅清宁这回是死也不敢再接口了,垂着头一声不吭。
温荣接着往前走,过了一会又开口说道:“你知道牟夫人的娘家姓什么吗?”他顿了一下,“她姓江。”
他见傅清宁抬眼看来,便点了点头,“没错,就是我曾经订过亲的江家。”
傅清宁心道坏了,自己搞错了对象,原来戴了绿帽子的不是牟瑞风,而且是他自己,难怪他这么愤怒。
大约是她的眼神出卖了她,温荣看出来了,说道:“你别想多了,退亲的事和牟家没关系,我那时候上阵杀敌,生死未卜,就把退婚文书先写下了。”
“咦,你这样做也算有情有义了,后来你从阵前归来,就不能再续前缘吗?”
“我受伤养了有半年,回来时江家己经另攀高枝了。”
傅清宁同情地说道:“那你当时一定很难过吧,九死一生地回来,偏偏还爱人别嫁,哎,挺惨的。”
温荣摇头:“并没有很难过,我和她通共也没见过两面。”
傅清宁好心劝慰:“没有就好,不过你要真的难受也别忍着,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其实哭一哭也没什么,别让人瞧见就好。”
温荣按捺住那一颗蠢蠢欲动想要揍她的心,慢慢地说道:“你一直都是这么说话的吗?有没有人给你气死过。”
傅清宁有些心虚地说道:“怎么会呢,我觉得我挺善解人意的。”
温荣半晌没言语,过了良久,他叹了口气,“我这个人心烦的时候喜欢去喝酒,要不你陪我去喝几杯吧。”
傅清宁道:“家里也有酒啊,回家喝吧。”
她见温荣眼风不善,忙改口道:“好吧好吧,你要去哪?我陪你去。”
温荣道:“随便找个酒馆就行。”因为天色已晚,酒馆大多打烊了,两人走了半日,好容易才找到了一家,里头也没几个酒客,等温荣喝完几坛之后,廖廖几个客人也己经全走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