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指定了要这活口。”
“不会是看上了这小子俊俏吧。”
“那是他的福气了。像你我这样的,只有替人赶车的命。”
“晚上去醉香楼,好好乐上一顿。”
傅清宁心下一动,看那箱盖是加了锁的,便拿出靴中匕首,伸进那锁孔,轻轻一转。
这技术还是当初跟卫昀学的,这会用起来已经有些生疏,但终究管用。那锁嗒的一声开了。
趁着车还在镇里人声嘈杂,她将箱盖轻轻掀起,定睛看去,果见里面蜷着一个人,面部朝里,瞅不见相貌,从衣饰来看,正是昨晚所见的叶成惟。
她心下一动,暗道那两大汉看着凶恶,想来武功不错,自已肯定不是两人对手。温荣又不在,怎么办呢?
眼看马车要出了镇子,也不知往哪里去,她伸手拿起靴中匕首,在自己的裙摆上一划,割了一大块衣料出来,扔到车外去。
眼看身上的衣服越来越短,那车子已到了镇外,上了一处山道。
许是四周无人安静了下来,那两大汉已经注意到情况不对,一人转头看过来,目光如鹰,喝道:“什么人。”
他一转身就要钻进车厢里来。
眼看他的大手要抓过来,傅清宁顾不上许多,往车下跳了下去。
落在地上她打了一个滚,身上一阵剧痛,想是被擦伤了,这会也不及多想,因为两大汉已停了马车,向她追过来了。
傅清宁爬起来往道边的林子里冲去。
她战战兢兢地缩在了一丛灌木后面,手里捏紧了那把匕首。耳听那两人的咒骂声渐渐接近,又走远了。
她心下一动,悄悄从藏身处出来,奔到道上,只见那马车还停在半道,两个大汉可能还在搜寻她,居然还没有回来。
机不可失,她立即跳上马,用匕首在马脖上狠狠刺了一下,那马受惊,撒开四蹄,往前狂冲而去。
后面听得那两大汉的咒骂声,却是越来越远了。
那马匹受惊,跑得急了,不受控制,眼前山道有个急转,傅清宁差点被甩了出去,连带装着叶成惟的箱子也滚到了车厢一边。
那马却是发了狂似的乱跑,傅清宁抓住缰绳,觉得五腑六脏都要被抖出来了。眼看那马要冲向路崖下,她一手死死抓住了后面的车厢门,一手拿匕首往拉车的绳子划去。
一下,两下。
绳子哧的断了,车厢往前冲了数步远,在地上翻滚了一下,停下了。那匹马已经冲出老远了。
傅清宁头昏脑胀地爬了起来,浑身上下散了架似的,没有一处不疼。
她坐在地上,喘息了半晌,只见那箱子也从车厢上滚了下来,箱盖大开,叶成惟趴在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
傅清宁想去试试他的鼻息,又觉得身上很痛,一点都不想动。
这个时候突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弯道处传来。
傅清宁心如擂鼓,暗道这下完了,若是那两个大汉或同伙赶回来,以她现在的状况,只有送命的料。
很快就有两匹快马出面在她眼前,看到其中一匹马上坐的那人正是温荣时,她舒了一口气,笑道:“你来得正好。”
话音未落,温荣突然一马鞭抽了过来,那马鞭擦过她的胳膊飞过,虽没伤着血肉,却立即将她的衣袖撕了个大口子,看来劲道使得很大,若是甩在胳膊上,少不得要鲜血淋漓受皮肉的苦。
傅清宁死里逃生,刚刚见到温荣,正高兴呢,没想到对方不由分说,就这样狠狠地来了一鞭子,打得她都有些蒙了。
只听温荣怒道:“我叫你自作主张。”
他身边的同伴劝道:“人没事就好,何必发那么大火。”
温荣见她呆呆的,越发生气,跳下马,伸手去拉她,“还不快起来?”
傅清宁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斗,又被甩了一鞭,心头突然一阵恶心,弯下腰,哇的一声呕吐了起来,倒将温荣吓了一跳,见她整个人蜷成一团,一口接一口地吐出胃里的东西,到后来连黄汁都要吐出来了,不禁慌了神,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触手处居然火烫火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