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做诗这种事是临时抱佛脚不来的,没说去诗会一定要做诗的,你还是早点睡吧,忙了一整天了。”
“呃,好吧。”
兰草出门倒了水后又进了屋,替自家姑娘掖好被子,方吹灭了灯带上门又出去了。
温荣从隐身处走了出来,想到方才听到的对话,不禁唇角扬起微微笑了。次日一早兰草进屋叫自家姑娘起床,她一推窗,咦了一声,讶然道:“姑娘,窗台上怎么有朵花?”
傅清宁正洗着脸,闻言走过来一看,脸色登时一变。
“哪个混蛋把我的玉爪琥珀摘了,还敢放在这里的?”
奔到窗台下一看,果然好好的一盆花只剩枝叶了。
这玉爪琥珀是花圃新出种的菊花品种,花瓣正面金色,反面红色,明艳大方,很受买家的欢迎,虽然售价不菲还是供不应求。
傅清宁自留了一盆准备送江宜男生辰用,不想被人把花掐了。
兰草也寻思道:“莫名不是哪个伙计走错路了,把花碰掉了。”
傅清宁真是很生气了,“不管是谁,要是让我找出来,我一定狠狠揍一顿。”
这盆玉爪琥珀不能送了。傅清宁只好重新选了一盆垂丝海棠,带着礼物到了江家。
她路远来得晚,到的时候其他的客人都已经来了,江宜男一一介绍,除了江宜芳,来的还有邻居唐编撰家的三姑娘唐珧和两个姚家的姑娘采荷,姚采萍。
姑娘们都爱个花呀草的,一看那盆垂丝海堂红花满枝,纷披婉垂,委实稀奇,便都围上去看。
唐珧笑道:“看到这盆海棠花,我倒有了个主意,这大冬天的,光是咏雪,咏梅也就俗了,不如今日就以这盆海棠为题吧。”
姑娘们拍手称好。江宜男又道:“我也有个主意,咱们要组诗会,也要寻个合意的地方,不知道能不能借清宁你的暖坞一用。”
傅清宁笑道:“当然可以,你什么时候要用和我说一声,我好做个准备。”
众人大喜,当下便和姑娘们讨论起开诗社的事情来。
都是爱热闹的年轻姑娘,大家兴致勃勃,江宜男道:“我看也不必太频繁,每月一次便行,今日是头一社,又是十八,不如就逢十八吧。”
当下吩咐小丫头撤下残席,摆上茶点,又搬来一张大案,布上笔墨纸。
傅清宁道:“我是个大俗人,诗呀词的真是半点不通,反正你们要在我的花坞开社,诗会的费用我也包了,就免了我做诗吧。”
既然她这么大方,众人便放过她了:“既如此,便饶了你吧。”
几位姑娘都是有才的,当下拟了题目,苦思斟酌起来。
一时写完,众人评论一回,因是江宜男的生辰,姑娘们都是有眼色的,齐齐选了她的为魁首。
江宜男也不客气,“承让承让,那我就不客气了,下次诗会的规矩就我来拟了。”
唐珧笑道:“不羞不羞,看你是寿星的份上捧你做个魁首也罢了,还真的蹬鼻子上脸了。”
说得姑娘们都笑了。
一时又制出了诗会的细节,午后姑娘们就都散了。
从江家出来,傅清宁忽然想到兰草提起这附近有家叫郑记的糕品店味道不错,正好可以去买些回来,便寻了过去,进店选了好几样糕点。
少倾那伙计称好包起,傅清宁正要付钱,从里头又走出一个青衣小伙计,向她笑道:“少东家说了,这几样点心是送姑娘的,不用付钱了。”
傅清宁心下大奇:“你们少东家是谁?我认得他吗?”
青衣伙计道:“少东家是这么吩咐的,姑娘只管收下便是。”
“你不要钱,那点心我也不要了。”
那伙计迟疑了一下:“姑娘请稍等,我去问少东家一声。”他进了里铺,
不一会里头走出一个锦衣少年,对着她作了一揖道:“不知道傅姑娘还记得在下否?在下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