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叙些闲话,那边孟琳懒得和孟瑾说话,又不想大眼对小眼,干脆去看窗外灯景,突然间一对同行的年轻男女映入了她的眼帘,那男子一身素服身材修长,身边是个戴着雪帽身披狐裘的少女,眉目皎皎,颇有秀色,看着很眼熟,她有点不相信地又瞧了两眼,突然呀的一声低呼。
孟瑾也查觉出异样了,跟着看了过来,“看什么呢?”
孟琳将手一指,“瑾姐姐你瞧,傅清宁和个男人在一起。”
孟瑾也看到了,两人相视一眼,俱是无限疑问。只见那男子不时俯头和她说些什么,傅清宁时而微笑,时而点头,情形看着挺亲密,一起走进对面的状元楼去了。
孟琳心下好奇,招来贴身婢女双玉,“你去打吓一下,刚刚进状元楼的那个男人是谁。”
双玉应声去了,这时孟瑾蹭地站了起来,“真是伤风败俗,一个未婚的姑娘和男人出游,成何体统。”
孟琳道:“瑾姐姐你大概还不知道,傅清宁在荷花荡那边替人看着铺子呢。”
孟瑾一呆,“她当真这样抛头露脸自甘下贱?”
孟琳点了点头,看着自已指甲上刚涂的蔻丹,漫不经心地道:“可不是吗,我也觉得有些不象样,只是瑾姐姐你也知道我和她一向不怎么亲近,劝她两句还被她骂了。瑾姐姐你若是有空,不妨和她说说去。虽说她姓傅,我们姓孟,毕竟是亲戚,万一让人知道了,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孟瑾颔首道:“自然是要说的。你把她铺子告诉我,改日我找她去。”
过了一会双玉回来,在孟琳耳边说了几句,孟琳诧异道:“温府的?”
孟瑾问道:“怎么回事?”
孟琳双眉紧紧皱起:“原来是攀上高枝了,难怪这么招瑶过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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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宁一进状元楼的门,便有一个人旋风般冲了过来,差点将她撞翻在地,定睛一看,原来是牟瑞月。
只见她一脸惊喜交加的样子,差点要热泪盈眶了,搞得傅清宁也很感动了。
然后她听牟瑞月说道:“太好啦我终于有救星了,清宁你一定要回温府,帮我管家,我快活不下去了。”
傅清宁心里的感动登时少了一半,她摸摸被撞疼的鼻尖,“瑞月你先别激动,有话慢慢说。”
牟瑞月劈里叭啦讲了一通,无非是现在她被迫管家,一点自由都没有,日子有多么的悲惨,末了她道:“大哥也真是的,知道你也在京里,为什么不早点说。”
傅清宁问:“难道你婆婆没来?”
“来是来了,只是她天天吃斋念佛住佛堂,一点不管事的。”
“姬月呢,没有一起来吗?”
“姬月嫁人了。大哥给她放了籍,现在也是个举人太太了。”
傅清宁想到这一年内发生的事情还真不少。又听牟瑞月道:“清宁你不知道,管家可累了,你一定要帮我啊。”
“我也不懂怎么管家啊啊。”
“你以前不是打理过大哥的院子吗?至少有经验不是?我不管,要不答应我就不放你走了。”
傅清宁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连忙转过话题:“你和温泓成亲了,还没恭喜你们呢。”
“我们是赶着热孝成的亲,所以赶得急,要不还得等他守完三年孝。唉,早知这样,我干吗要赶着成亲啊,在青州多自在。”
傅清宁笑道:“你也说小声点,温泓在呢。”
“听见就听见呗,事实如此嘛。”
两人正说着话,突听窗外传来一阵喧闹声,有异寻常。
众人走到窗前一看,只见街上乱成一片,有人奔跑,有人哭号,竟是乱成一团,众人都吃了一惊,温荣遣了百里去打听,原来有两帮人马为了争一台七彩琉璃灯打起来了,结果殃有池鱼,众人慌忙躲避,结果发生了踩踏,也不知伤了多少人。
清宁想到兰草和寒山还在街上看灯未归,心下担忧不己。
温荣劝慰道:“刚刚百里没有看到死伤者中有他们,应该不会有事的,你只管放宽心吧。我己经遣人去找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