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宁一想也是,册称是朝廷的事,可以驳回训斥,但是儿大婚嫁却是私事,谁也不会管到这上头,她问道:“那怎么办?”
“我爹娘准备回蓟阳了,我已经和他们说过,让芳姐随他们回蓟阳住一段时间,我爹娘也答应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就算是婚嫁也没那么快的,刚受了训斥,也要避人耳目才行。”
“这样很好,只是你爹娘怎么突然决定回蓟阳了?”
“我爹前些日子生了一场大病,也不想折腾了,而且弟弟年纪还小,不如回蓟阳,守着祖业也能过日子。”
傅清宁叹道:“可惜你要一个人在这里了。”
江宜男也是眼圈一红,”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嫁了人,迟早都是要和娘家分离的。还好蓟阳离京城也不算十分远,想见还是有机会的。””
傅清宁也觉得有些惋息,江举人在京中颇有人脉,如果他在的话,有什么事多少也能替女儿撑腰。
江宜男逗留没多久就离开了,“回去晚了,婆婆又有话说了。”
傅清宁忍不住问道:“张庭远对你还好吗?”
江宜男道:“还好,只是他也很忙的,常常要去参加文会,没有多少时间在家。”
她见好友一脸担忧的样子,便笑道:“你不用担心,男人有男人的事要做,总不能时时刻刻陪在身边。庭远说,等中了举,就买座小宅子和父母分开过。我也是很支持他的。”
送走江宜男,又收到了孟府的请帖,打开一看,还是孟山长亲下的帖子,她心想自家外祖父是无利不起早的,这次找她也不了知为了什么事。
温荣回来后说道:“去吧,来往来往也无妨,毕竟是你的外家。况且这次你去,他们绝不敢小瞧你了。”
“为什么?”
“我只是和他透露了一下,你我己经订亲了。”
“平白无故你和他说这个做什么?”
“你外祖父有意嫁个孙女给我。我当然要和他说清楚。”
傅清宁有些愕然,心想温荣起复后说亲的来了一拨又一拨,也不知道孟府给他说的是谁,应该是孟琳吧。
她疑惑道:“你虽然起复了不还在孝期吗,怎么一个个就迫不及待来说亲了?这不违了忌吗?”
“只是口头说说吧,又不是正式订亲成婚,并不算违了大忌。况且有时候也不仅仅为了说亲。”
傅清宁恍然大悟,官场上谁都不是傻子,能说成当然好,就算不成也能套个近乎,关系都是这样拉近的吧。
到了孟府,果然孟山长对她客客气气,问了几句有关温荣的事,傅清宁随口支吾过去了。
孟琳大概也得了消息,这次见到她并没有说什么,倒是孟二夫人对她嘘寒问暖十分热心。
她走之后,孟二夫人舒了口气,她见孟琳站在一边神色不愉,心下也替女儿有些不平,心想自家女儿人品身份都比傅丫头高出许多,怎么就没碰上一个合意的。
只听孟琳道:“只是订亲而己,就这么巴结,将来成不成还难说得很呢。”
孟二夫人突然喝道:“琳儿。”
孟琳浑身一震,看向母亲。孟二夫人放缓了语气,低声道:“琳儿,不许胡说,娘知道你不爽快,不过这门亲事对咱孟家还是很有好处的。”
孟琳还有些不服气,“什么好处?不过是个表亲,又不是咱家的人,有好处也是他们傅家。”
孟二夫人见女儿还有些懵懂不知,当下循循善诱,给她解释清楚。
孟家虽说外面看着不错,书香门弟,桃李满天下,真要讲起根基来,在京中不过二流官宦之家,就算孟山长重新出山,身上也没有什么实权。要知道京中的权贵之间牵连极深,一个外来户是很难打进对方的圈子的。孟宜言在官场打拼这么多年,官至四品,一直在圈外徘徊不得更近一步。
温荣就不同了,他出身贵族,和永华长公主关系非浅。兵马司是个极重要的部门,不是圣上心腹不能担此大任,能与他牵上姻亲关系,等于半只脚踏入了权贵的圈子,对孟宜言的仕途那是极有益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