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荣和你说什么了?你别管他,回去我和他说。”
江宜男忙拉她坐下:“你先别急,你听我说。你要嫁给温荣,将来是两个人一起过日子,做事不能不考虑他的感受。如果因为教课这样的小事影响了你们的感情,那可得不偿失了,毕竟温荣这样的人还是很抢手的女婿人选,你不能太掉以轻心了。”
一番话说出来,傅清宁立即对她刮目相看,“宜男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这么一套鬼话,说实话。”
江宜男好容易想出的一套说辞被拆穿,她脸不红心不跳,索性直说了,“清宁你还是别干了,要不然温荣肯定要找我麻烦,我这里可全靠他罩着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傅清宁能够理解,但她短暂的夫子生涯结束了,回来后闷闷不乐,见到温荣过来也没好脸色。
温荣见她一脸不高兴,心想江宜男做事真是干脆利落,行动快速,少不得要陪小心哄她几句。
傅清宁道:“你少来哄我,我好容易找点事情做,你又来搅局,难道真要我混吃等死,在家坐着长膘吗?”
温荣说道:“当然不会,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
傅清宁郁闷道:“还能有什么重要的事?”
温荣笑吟吟地捏了捏她的脸,“好好侍候我呀,这才是最重要的。”
傅清宁一把将他推开,气道:“你想得美。”
温荣握住她的手把她往怀里拉,低笑道:“那我侍候你好不好?”
傅清宁简直快抓狂了,头一次觉得唯男人与小儿不可语也。无论说什么,都是要把你往床上带的节奏。
要不是晋阳那边来了急件,她还脱不开身。
温荣走后傅清宁刚想松口气呢,突见丁香端着一碗汤进来,说道:“姑娘,田嬤嬤让送来的。”傅清宁奇道:“这是什么?”
丁香道:“田嬷嬷说,这是十全大补汤,姑娘劳累一日,一定要补补身子。”
如果地上有条缝,傅清宁一准钻进去了。头一次后悔为什么把田嬷嬷带回来了,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她一赌气把汤全喝了。
田嬷嬷看着喝光的汤碗很是满意。
兰草在一旁道:“嬷嬷你真是偏心,我这一天下来也很劳累啊,你看茂儿皮得快没准了,你那什么十全大补汤也给我补补嘛。”
田嬷嬷道:“你还没补够?寒山对你这么体贴,又有丫头侍候,还有我这个老婆子照应。比多少人家的太太还要享受,看你脸圆的,再补就要补出毛病来了。”
晋阳出的事还不小,铸坊起火,龙师父不幸遇难,他的徒弟凤生也被大火烧成了重伤,一张脸面目全非。出了这样的大事温荣少不得要亲自去一趟。
虽然他不在,傅清宁的日子越过得不轻松,因为傅老太太和田嬷嬷开始催着她绣嫁衣了。
明年三月份温荣就出孝了,所以婚期订在了四月初,这快进了腊月了,就算现在开始动手,满打满算也不过四个月的时间。
傅清宁多少年没拿过针线了,嫁衣这么大的工程她怎么做得出来?
虽然祖母和田嬷嬷两人一向是很好说话的,唯独这件事上,没的商量毫不通融。她们有一个固执的理念,嫁衣是一定要穿亲手缝制的,不然婚后不幸福。傅清宁弱弱的反驳了一句:“宜男也是亲自绣的嫁衣。”
田嬷嬷道:“不穿亲自绣的婚姻一定不幸,不等于穿了就一定会好。”
这脑子灵清的,简直不象六十五岁的老人。
傅清宁欲哭无泪,然而这件事上没人帮她,就连一向宠她的温荣从晋阳回来后,也没有替她说话,只安慰她说:“阿宁你好好努力吧。等绣好了我带你去放松放松。”
傅清宁才不要听这种空头的许诺,说道:“你现在就带我出去放松放松吧,好不好?”
她这样一撒娇,温荣就心软了,说道:“这几天抽不出时间,等元霄我带你去玩吧。”
说来也奇怪,这年的天气特别的冷,未到腊月的时候已经开始下起了雪,直到过完年都几乎没有停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