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宁也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两人难得的意见一致,绕镇溜达了一圈,便去茶馆喝茶。
这间茶馆临水而建,开窗能见一汪清水,芦花瑟瑟。隐隐还传来江上船女清柔的歌声。
傅清宁喝了一口茶,觉得这种生活也是很享受的,若有一间临流而建的屋子,喝喝茶,听听船娘的歌声,夫复何求。
当然,也许这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温荣肯定不会甘心这样的平淡吧。
她正想得出神,突听温荣在她耳边低声道:“别回头,千万别回头。”
傅清宁被他说得心下一紧,暗道怎么回事,难道有毒蛇什么的爬上她背了,小时候听人说如果毒蛇爬上背,最好一动不动,当自己是根木头,毒蛇就会游走了,要是回头,那毒蛇就要一口咬过来。
但这人来人往的茶馆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呢,她一动不敢动,脑中正胡思乱想,突听哈的一声笑,随即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声音,“真巧啊,你们两个也在这里。”
岁月静好的时光结束了,温荣板着一张脸,看着勇嘉对自己的媳妇大献殷勤,到最后终于忍不住了,说道:“真是奇了,天下那么大,你怎么偏偏到这里来了。”
勇嘉毫不示弱:“我也奇怪了,天下这么大,为什么你偏偏闯到我的地盘来。”
温荣突然想起,当初勇嘉因军功曾得了一块小封地,就是在这里,自己一时大意竟忘了这茬。
勇嘉得意地一笑,“不错,这里是我的封地。”
她对傅清宁道:“好妹妹,难得你到这里来,我一定要尽一下地主之谊。一会到我的庄子里去吧。”
傅清宁看了温荣一眼,勇嘉道:“哎,你别管那个臭男人,你想来就来,有我在,谁敢说半个不字。”
温荣哧笑一声,“再怎样的臭男人,也有你没有的东西。”
这话可戳着勇嘉的心病了,她俊目一瞪,冷笑道:“有本事让你女人陪我一夜,看是谁厉害?”
温荣大怒,捏起拳头道:“勇嘉,虽然我不打女人,但是今天你是例外。”
勇嘉将袖子一捋,“笑话,你也不见得能打得过我。打赢了你的女人归我。”
这下两人是真打起来了,四周的茶客们哪见过这种阵势,立即乱成一团。
混乱中,又绊倒几个挡道的,误伤两个拉架的,趁着无人注意,勇嘉凑到温荣耳边飞快说道:“我被盯上了,你得帮我脱身。”
温荣一惊,以目示意:“谁?”
勇嘉苦笑一声,将手往上一指,这下温荣真的吃惊了。
两人半斤八两,各挨了对方几下拳头方被下人们拉开了。
温荣余怒未消,拉起傅清宁道:“真是倒胃口,清宁咱们走。”
坐上回程的马车,傅清宁见他皱着眉不说话,以为他还在为勇嘉的事生气,“勇嘉是个女人,你和她生什么气。”
“不是为了这个,勇嘉有麻烦了。”
傅清宁一怔,还未开口,突听外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不一会儿己到很前。
她吃了一惊,温荣轻轻拉了一下她的手,将她拥入怀中,只听外头一人问道:“车内是何人。”
温荣掀开车帘,扫了为首那人一眼,“柳统领,有事吗?”
柳统领一怔,随即浮起笑脸,“原来是温大人,下官得罪了,刚才有人报告镇里有人斗殴闹事,想必是他们看错了。”
他不提还好,一提温荣余怒又起:“是我又怎么了,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居然敢调戏我媳妇,我不揍死她算便宜她了,柳统领你来得正好,省得我回去还要上本参奏,听说她那庄子里收集了不少美人,柳指挥你去查查,指不定有不少是绑去的呢。”
话说到这份上,柳统领还能说什么,况且他只是一个五品的统领,对方一个三品大员,自己得罪不起,他偷偷瞧了一眼偎依在他怀中的女子,只见她一副受惊的样子,定是他新娶的夫人了,听说是个母老虎,看这娇弱的模样并不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