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春光暗泄,妆台上的物件洒落了一地。
现在傅清宁觉得连他这个人,也是很让人讨厌了。
大概男人以为身体上的征服能战胜一切,温存一番就能解决所有矛盾。
错,真是大错特错。
傅清宁算是个心宽的人,但象这样零零碎碎的小矛盾小口角积攒多了,也是窝了一肚子的火。现在白嬷嬷走了,她也没有可以倾诉的人,于是她便找最好的朋友江宜男去了。
婚后事多,品心茶馆她也去得很少了,所以江宜男见到她很有些吃惊,“哟,温夫人大驾光临...”
傅清宁白了她一眼,说道:“什么温夫人,我现在都不想干了。”
江宜男笑道:“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好吧,找我有什么事?”
傅清宁叹了口气,“找你诉苦来了。”
她喝了口茶,真的诉起苦来。
直到一壶茶喝完,还没说完。江宜男忙道:“打住,再说下去太阳要下山了。清宁,不是我说你,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全搁在心里干什么,人无完人,温荣虽然有诸多不是,对于你还是很好的,这是最要紧的是不是?”
傅清宁道:“你接着听下去,这个些都是小事是吧,我也知道是小事不能太顶真,可是你知道他是怎么解决嘛?”
江宜男好奇道:“怎么解决?”
傅清宁身为人妇,脸皮厚了,也不扭捏了,她说道:“他每次都要拉我上床。”
江宜男笑道:“这么小题大作,不过床头吵床尾和嘛,这也不算不正常吧。”
傅清宁叹口气道:“可是我现在很害怕,我都不敢和他吵架了。”
“为什么害怕,是他太勇猛了还是太不济?”
傅清宁拧着眉头道:“都不是的。就是我怎么都享受不来,还要配合他,真的好辛苦。”
这才是大问题。江宜男寻思道:“我们女人不象男人,刚开始会不习惯,不过你们成亲也有些时日了,难道你都没有享受过?”
“没有吧,时间一长我就很烦,想他赶快结束。”
江宜男想了一想,“看来你还是没有适应,要不要买些□□助兴。”
什么跟什么嘛。
她见傅清宁瞪眼,忙笑道:“开玩笑嘛,嗯,这种事情好象只有自己能领悟,我也没什么法子,只能见机行事,适当的时候和他沟通一下。”
虽然没有得到具体的建议,不过能诉下苦傅清宁也满足了。虽说现在已经是年下,手头一大堆事务,不过既然已经出来了,她索性在茶馆里消遣了半日,吃过晚饭才打道回府。
成亲后的第一个新年很快到来了。
傅清宁觉得岁月如梭这词说得真是贴切极了。
她己经开始渐渐适应温夫人这个身份了,虽然在床第上还有些不谐,但是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人生嘛哪能十全十美,就她现在的生活己经比世上大部分的人过得好了。
这是傅清宁嫁进来后的第一个新年,温府沉寂多年,如今有了新夫人,自然要各处忙碌起来,其中大部分管事和下人她是认得的,也有几个眼生的是从下面庄子里抽上来的。上下人等都忙着预备过年。
日子愈忙愈短,转眼已是除夕,因为没有长辈,也就不讲什么规矩,一张大圆桌坐着,捡了喜欢吃的酒菜在面前。
牟瑞月身体沉重,吃完还要放烟花爆竹,温泓怕吓坏他未出生的孩子,好说歹说将她劝回去了。
温荣和傅清宁到外头放了几串响炮,又看小厮们放完烟火,便进正堂围炉守岁。
到后半夜,傅清宁便有些困倦得睁不开眼了,她偎在温荣怀里,感受到他身上的暖气,很快呼呼睡着了。
过完年,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来,牟瑞月过两个月要生了,ru娘还没找呢,她想了想,去找小阮氏商量了。
小阮氏正在抄经文,阮玉霞坐在一旁做针线,见她来了,忙放下手中的笔,请她坐下,又让大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