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坊是三教九流聚集的地方,那里消息是最灵通的,要放出消息让人知道你在哪里,那里最合适了。”
傅清宁怔了一下,“难道卫昀也去长乐坊?”
“虽然我不喜欢卫昀,这点我不能冤枉他,他和长乐坊没关系,长乐坊有勇嘉的人。”
“是哪个啊?”
“就是陆千明的那个瑟瑟。”
傅清宁吃了一惊,“瑟瑟不是被陆夫人赶走了吗?”
“是啊,她故意让陆夫人知道的,要不怎么脱身呢。”
傅清宁疑道:“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让她走了。”
“总要给勇嘉留点面子吧。”
傅清宁哧之,“我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人,表面上亲亲热热的,背地里互相抵防,既然你那时候就知道勇嘉和卫昀的关系了,为什么不去找她要人,偏要来为难我呢?”
温荣笑道:“事出机密,我不想让勇嘉知道太多,她那个人太多心眼了。况且我也没怎么为难你吧。”
傅清宁纳闷地看着他,心想这个人到底是健忘呢还是装糊涂。不过都不要紧了,事情都过去了那么久,于是她很大方地说道:“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她想了想,“我记得那次在天霜城你受了伤躲到莺花楼去了,那里有你的人吗?”
“有,莺花楼是叶襄的私业,其实长乐坊也是他的手笔。”
原来如此,四处开妓/馆听上去很不正经,但做为收集情报来说好象倒是个好主意。
虽然温荣说不介意,傅清宁心里头还是有些都闷的,她也不是立即就想生孩子当娘,但是不想生和不能生那是两回事,本质就完全不同。
因她存了这件心事,一连数日闷闷不乐,温荣也察觉到了,这日和她说道:“我打听到三秋山的下落了。”
傅清宁大喜,“在什么地方。”
“我没有找到三秋山,后来我想是不是谐音呢,所以让人打听了一下,清江镇附近就有一座叫善邱山,我觉得很有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
傅清宁听了也很振奋,“什么时候我们去一趟。”
温荣道:“过些时间吧,我得安排好手头的事。”
到了六月底他才抽出空来,两人坐船南下,两岸青山妩媚,水色清寂,颇可赏玩。
到了清江镇天色已晚,两人宿了一夜,次日一早雇了马车直往善邱山下。
山脚下是个小村子,大概只有几十户人家,这会儿鸡犬相闻,炊烟升起,有个扛着锄头路过的老汉见他们携手而来,衣饰人品都是平时难得一见的,大为吃惊,连忙上前来问询。
温荣道:“请问老丈这是善邱山吗?山上附近有没有一座灵缘祠?”
老汉道:“山顶上有一座灵猿祠,我们都叫猴子庙,据说很久以前有个大师在那里修行,有只灵猿一直在旁听经,后来修成人身,建了那座祠庙,不过山高路远,山上猴子又多,常常骚扰香客,现在去的人已经很少了。两位要上香,离这不远还有一座古寺,那里香火很灵的,我们村的人现在都去那里。”
谢别老汉,两人便往山上走去。
山间暑热尽褪,凉意浓浓,路上弥猴成群结串,有调皮的还釆了野果向他们掷来。
傅清宁接住一个,咬了一口,酸的脸都皱起来了,难怪野猴都不吃扔给他们呢。
她伸手去掷了回去,这下可捅了猴窝了。那些猴子吱吱地往她呲牙,又有更多的野果向她掷来,吓得她抱头鼠窜,温荣替她赶走猴群,笑道:“你和野猴斗什么气呀。”
走出了一身汗,终于到了灵猿祠,果然己经很衰败了。
傅清宁道:“原来还是叫灵缘祠,想是村里人不识字,又见山上猴多,误会是灵猿祠了。”
两人走了进去,只见这土祠就只一间房屋,当中设了一座石刻的月老神像,供案香炉都是粗石凿成的,上面堆积了不知有多厚的灰尘,可见已经经年无人来过了。
也不知从哪溜来的一只猴子,吱吱叫着,突然从一个角落里捡起一块砖头向她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