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在这样凝固的气氛中待了好一会。
直到迦扬闻到越来越浓郁的血腥味后才终于回过神来，他没再去想其他的，而是声音暗哑道：“你先放开我，我去给你找人。”
“别动，让我待一会，我很累，迦扬。”
厄洛斯的声音中带着浓郁的疲倦，就好像一个在战场厮杀了十天十夜没合眼的将军般。
累的只能靠意念坚持住。
可现在，意念逐渐消散的他已经坚持不住了。
迦扬看他这个样子，最终还是没选择挣脱开，由着他靠在自己身上。
“为什么？”迦扬哑声问道。
厄洛斯明白迦扬问的是什么，他在问自己为什么在这。
“我死了。”
迦扬眼瞳一缩，身体也再次僵了起来。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厄洛斯确实不知道。
他死后的灵魂力量便和他其他的灵魂碎片融合了。就好像是死去的人格逐渐合成一个人格一般。
直到，他仿佛感受到了迦扬的气息。
那瞬间厄洛斯消散的意识似乎有了波动，他想见迦扬。
非常想。
于是已经融合的厄洛斯硬是以最薄弱的力量从里面撕裂了出来，就好像血肉一般硬生生撕开。
把灵魂硬生生扯开的感觉是任何人都无法想象的剧痛。
所以在他意识可以操控这具身体的时候，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疼的。
“我本以为，你会很想看到我的。”厄洛斯道。
谁成想，迦扬并没有认出他。
甚至说连记得似乎都已经不记得了。
厄洛斯的这句话虽然是以最平静的语气说的，但迦扬仿佛能感觉到那里面蕴藏的痛苦一般。
仿佛含着血，泣着泪。
“你不想见我，那我就不出现了。”厄洛斯低声说着。
所以他才打算了结自己。
因为他没办法控制住对迦扬的情感，与其这样，那么便死去，成全他。
“对不起。”迦扬逐渐抱紧了厄洛斯。
“对不起……”
他的睫毛颤抖，仿佛是想压抑着那压在心底的情绪，可最后还是没压住。
厄洛斯似乎已经没什么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