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柏皱了一下眉,周所周知,他陈子褏虽然才学还行,但怎么也没有达到四君子的高度,可为何竹石墨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陈柏倒不会想着是竹石墨赞赏自己,他还是有自知自明的。
这时,陈柏的目光不由得看向了竹石墨手上的书,《论万事万物的两面性》?
这不是自己当初放在书铺子里面卖出去的那批书里面的一本吗?
“竹君居然对阴阳学术也敢兴趣?”
竹石墨摇了摇头,他敢兴趣的不是什么阴阳学术,而是这书上说的万事万物都有两面性。
事有两面,人何尝不是也有两面。
就如他,如若鸿,又如眼前的昭雪大学士。
“听说这书是出自昭雪大学士之手?倒是没想到昭雪大学士竟是阴阳学术的大家。”
陈柏赶紧摇了摇头,“虽是我拿出来的,但也是誊写的而已,不敢冒名。”
两人聊着天,喝着茶,倒真没将这里当成审案的京中衙门。
陈柏也算知道,竹石墨为什么能位列四君子之一了。
一言一行皆如同书中刻画的一般,此时的他是一个读书人,一个世上最合格的读书人。
这样的人,身上竟然满是秘密,说实话,连陈柏都有一种不忍心揭开事实的冲动,还不如让自己相信对方是美好的。
当然,人是残忍的,当涉及到自身安危时,总会保持那么一丝理智。
陈柏看向竹石墨腰间玄铁剑,“竹君这剑倒是显得破旧了些。”
竹石墨的脸上居然有了些温馨,“这剑是我父亲传给我的,不过一把普通铁剑而已,佩戴得久了,多少也有了些感情,便也舍不得换了。”
陈柏“哦”了一声,“倒是很少有人提起竹君的家里人,不知令尊……”
陈柏不动声色,他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来闲聊的,自然是有其他目的。
齐政曾经说过,竹石墨要是有一流之上剑客的实力,那么必定得有名师教导,但这和竹石墨的出生不符合。
齐政早让人查过竹石墨的一些消息,竹石墨的确是地地道道的大乾人,身份上没有什么破绽,不可能是其他诸国的人……
陈柏也在想,竹石墨这样的人,想要找到破绽,恐怕得从细微的地方入手了,所以才有了这延伸而来到现在的交谈。
竹石墨闻言,眼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家父和家母早亡,死在路途的劫匪手里。”
陈柏一愣,大乾的劫匪多半是彪悍的大乾百姓假扮的,为的也是一口粮食而已,这在以前很常见。
陈柏说了一声,“节哀,竹君当时没有去官府报案么?我大乾律定会还竹君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