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个……商女?”有人怔怔道。
“是个商女,听闻在街头跟人讨价还价,声音大到几条街外都能听个清楚。”
“穆家大爷早就没了吧……那她岂不是一个寡妇?”
“寡妇还在外面抛头露面,实在是伤风败俗!”
穆亭渊神色渐冷,待听到这句伤风败俗时突然猛得一掷酒杯,厉声道:“诸位以君子自居,却在背后议论是非,我长嫂十五岁嫁入穆府,当年穆府中亏,便连旁系都不愿牵扯其中,是嫂子扛起了穆府,以你们所谓抛头露面的姿态替穆府打通了前路。若是没有嫂子,我还只是一个偏僻小院里孤苦一生的私生子!也许连那个冬天我都活不下去,她于我,是性命之交,我绝不允许你们这样诋毁她!”
那几人瑟瑟缩首,有早就看不顺眼的人道:“是了,状元郎不说我等都忘了,状元郎可是穆府的私生子,待那女人如玉如珠也不稀奇。”
穆亭渊眉头蹙紧,冷冷地看着那人,他道:“听闻朱大人新近从暗香阁纳进了一房小妾。”
那人脸色一变:“你如何得知?!”
众人顿时哗然,这朱昭发妻新丧,头七尚未过去,便娶回一房小妾,实在是无耻!
议论声渐起,朱昭涨红了脸,指着穆亭渊骂道:“你你你——你个混账!不要含血喷人!”
“是谁在辱骂朕钦点的新科状元?!”梁帝声音突然想起。
朱昭脸色顿时褪去,惊恐地跪下。
梁帝冷冷道:“掌嘴三十!罚俸两年!降职三级!”
“陛下……”朱昭震惊地看着梁帝。
梁帝脸色更沉:“滚!”
侍卫上前把朱昭架了下去。梁帝此举再明显不过,他是要护着穆亭渊。
群臣这才反应过来,齐齐跪倒在梁帝脚下。
“平身,”梁帝淡淡道,“宣读圣旨吧。”
“是。”
大太监上前,在寂静中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恩赐新科状元穆亭渊任翰林院侍郎,东宫少傅,钦此。”
一众顿时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