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收到衣物。”
“还有粮食!”
“是穆家的菩萨!”
人群激昂,都在感激晏枝的所作所为。
常奕落在晏枝身边,笑道:“没想到小小姐还做过这些好事。”
“百姓是有记忆的,谁对他们好,他们都会记得。”因为原文中,宁河水患被描写得分外严峻,每年都有数以千万的百姓不是死在洪流中就是流离失所,死在流亡路上,可谓是大梁第一灾祸,晏枝怜悯这些百姓,在锦绣里的生意步上正规,财源不断之后,每年都会往宁河沿岸的城县捐赠一些粮食或者衣物。
“谁也没见过那位夫人的模样,想要冒名顶替轻而易举!你又如何证明?”那人还在垂死挣扎。
“我冒名顶替有什么好处?如今粮价上涨,我吃饱了撑的花几千银买粮,又跑十万八千里外给你们施粥?!”
那人一时语塞,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冷厉人声:“何人闹事?”
众人转头看去,看见一身披铠甲的威严将军骑马走了过来,他眉目如炬,冷凝众人,森冷目光在那几人脸上扫过。
洛无戈目光定格在晏枝身上,随即变得柔软下来,他翻身从马上跳下,对晏枝抱拳,道:“晏姑娘,听闻有善心人在此施粥放粮,原是晏姑娘。”
明明昨夜见过,他还能如此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晏枝压下想笑的冲动,福了福身子:“见过洛将军。”
“辛苦晏姑娘。”洛无戈说罢,扫视一眼方才闹事的几人,阔步向他们走去。
那些人被捆着跪在地上,早已抖得像是筛子,死死低着头不敢直视洛无戈。
洛无戈一脚踹翻其中一人,冷声道:“前几日抓到你在街头欺凌妇孺,今日又在此胡搅蛮缠!还想再吃些板子?”
“将军饶命——饶命——!”
洛无戈一一检视过去,那些人都是有案底的人物,想来洛无戈这等身份的人不可能对这种街头流氓级别的人物有这么深的印象,应该是穆亭渊交代他的。
有洛无戈佐证,晏枝的身份已不容质疑,没多久,县令闻讯赶到,一边擦着脑门上的冷汗,一边打着摆把晏枝请进自家府邸。
同行来的还有个略胖的中年男人,他瞧着面相老实本分,但一双眼睛却四处乱瞟,透着股邪滑劲儿。
晏枝一看他就认出来,这就是原作里被洛霞笙丢进宁河的豪绅之首张端瑞。
张端瑞这人,明面上是个大善人,修桥造路,有时候还会放粮救济,但背地里,梁宁县里你能想到的腌臜生意,他都有一份。
他拿去修路的石料板材都是次等货,前年有一家五口带着牲口过桥时刚好桥塌了,连人带牲口被卷入宁河中,只剩下年富力强的大儿子侥幸活了下来,张端瑞恶人先告状,说是那人载物太多,弄垮桥梁,不顾人家家破人亡,叫他赔偿重修桥梁的银两,活生生把人逼死。
他放出的粮食也都是陈年旧粮,生出霉菌都面不改色地着人熬煮成粥,吃死了无数体弱的老人孩童。
他兴赌,设局坑骗人钱财;他好色,拐卖女子,抢强良家民女……就这样一个人,偏偏还要以君子自居,要不是近来大梁官位看得紧,这老贼还想买个县令当当。
恶心至极。
晏枝一看到他这张脸就反胃,当即沉了脸色,对县令道:“这人什么身份?也配出现在本小姐面前?污我眼睛,滚下去!”
“这……”张端瑞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晏枝,他知道自己长着一张老实人的脸,一笑起来非常憨厚,怎么不讨好?听闻这晏将军的幺女喜欢洛将军,难不成她喜欢冷头冷脸的人物?
晏枝见张端瑞还要留在这,抄起桌面上的茶杯砸向张端瑞:“快滚!本小姐不想看到你!”
“张爷,你先下去歇着吧。”县令见晏枝真怒极了,低声下气地劝道。
张端瑞没法,只好捂着额角的伤口,灰头土脸地离开。
他一走,晏枝煞有介事地对县令说:“幸好他走了,他太可怕了,大人没发现他被厉鬼附身了吗?”
“什么?”县令懵了,看不懂晏枝在唱什么戏。
“大人听我解释,是这样的,我父亲为了替陛下祈福,请了有名的道人,我跟在秋道长身边学了些微末的道术,能简单看出人的气脉,”她左右看了下,对县令道,“不瞒大人,我在北都夜观星象,发现了一件诡谲的事情,宁河水患是因为有黑蛟占据河道,前些年,黑蛟被斩龙剑困在河里不能兴风作浪,水患才平静许多,而今年……”她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同县令道,“今年,镇压黑蛟的斩龙剑被拔了,黑蛟翻身,这才闹出如此大灾,一开始我还不确定是谁拔的,看到刚才那人才肯定,他就是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