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我没有想过的角度,但似乎的确是该这样。但是啊——”宁兰抱歉地看着晏枝,“穆亭渊我势在必得,我喜欢他,我不想嫁到大梁,只能委屈他入赘我们乌兹了。”
“那公主与你厌恶的逼迫女子远行和亲的人有什么分别?”
宁兰欲言又止,眼神躲避:“唔,非他不可。”
晏枝见她如此坚持,也不再多说,道:“还望公主能尊重亭渊的意思。”
“嗯……”宁兰支支吾吾地应了一声,好似在敷衍,仿佛穆亭渊的决定根本无关紧要,她随口道:“晏枝,我困了,我先回使馆休息了。”
宁兰的态度坚持得有些奇怪,说话又遮遮掩掩,她总觉得让穆亭渊入赘乌兹有什么别的目的,可一时琢磨不透。
不过,这公主比想象中的要容易亲近,也更容易交流。
晏枝相信喜欢数学的,逻辑思维都很严谨,也更理智,所以,她一定能从宁兰公主这里找到商谈的突破口。
穆亭渊步入养神殿时,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
隔着帘帐,太医正熏起药香,给梁帝施针,梁帝懒洋洋地道:“不必行礼了,穆亭渊,你进来。”
“是。”宫侍挑开帘帐,药味便显得更加浓郁,穆亭渊走进帘帐之后,看到梁帝神色倦怠,正闭目靠在软榻上。
“圣上。”穆亭渊低声道。
“今日宁兰公主所言,你如何看待?”梁帝单刀直入,问得非常直接。
穆亭渊坦然道:“铺开两国通衢,确实对大梁有利。”
“哦?”梁帝睁开眼睛,看向穆亭渊,“这么说,你是愿意的了?”
“臣不愿。”穆亭渊回答坚定。
“既对大梁有利,你为何不愿?”
“臣只是说,商路通衢对大梁有利,并非是说臣入赘乌兹对大梁有利。”
“可宁兰公主的条件是要你入赘。”梁帝冷冷反问,“莫非你还有别的办法?”
“商路之事对乌兹也有利,对两国来说都是幸事,但到宁兰公主口中,却变成了只对大梁有利,明明是他们乌兹想要我大梁先进的农作器具、冶金术、造纸术、丝绸等等,他们更想要我大梁的能工巧匠。不知圣上可记得,宁兰公主在殿前提及了梁宁水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