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盛西一顿,眼神冷了几分:“泄露商业机密。”
——什么?
顾瑶喘了口气,这才发现整个事情远不如表面看的简单。
谁知就在这时,祝盛西又抛出来一个重磅消息:“至于田芳和连启运的性关系,我是知情的。不过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昭阳一直在用这样的方式和客户进行捆绑。我原来还以为田芳接近我只是出于个人的爱慕,没想到背后还裹挟着昭阳的授意。后来他们发现这种方法对我无效,就朝我手下几个高管下手,目前就我所知,除了连启运,还有另外两人中招了。等这件事解决之后,我会和他们谈。”
顾瑶有些嘲弄:“我还以为昭阳这些年能做到江城第一,是因为他们的业务能力强,没想到还要靠女色。”
“昭阳的业务能力的确数一数二,如果没有立坤这个竞品,昭阳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这两家事务所的大客户非富即贵,而且男人居多,除了金钱利益上的来往,如果再多加一点私人嗜好的捆绑,岂不是更牢固?不过俗话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昭阳这么玩儿法早晚要出事,立坤那边的人也不是吃素的,这几年一直在抓昭阳的把柄,这下可好,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说到这里,祝盛西笑容淡了:“昭阳私下怎么绑定客户我不关心,但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拉‘江城基因’下水。让一家企业给两个进行龌龊勾当的男女陪葬,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所以在我看来,田芳是不是正当防卫根本不重要,她在整件事情里也不是无辜的受害者,如果‘江城基因’出事,那她和连启运就是‘凶手’。我现在还愿意出钱出人帮田芳将故意shā • rén罪打成过失致人死亡罪,这已经是我最大的宽容了。”
因为祝盛西的话,顾瑶这才渐渐理清思路,缺失的几块拼图终于找到了。
——田芳是昭阳事务所用来绑定客户的性工具,是为了满足一些男性客户的特殊需求,连启运就是其中之一。
——事发当日,连启运一定下手太重了,而且他还吃了药,田芳承受不住,将连启运打死。
思及此,顾瑶问:“那么现场找到药渣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媒体说是‘江城基因’研发的新药?”
祝盛西:“这件事我还在查,但我猜应该是立坤的人在搞鬼。公司研发的新药连启运根本不可能拿到,更不要说还将它当做助兴药丸来使用,这太荒谬了。再说,技侦那已经验出药渣的成分,和我们公司的新药样本做过配对,结果完全不吻合。媒体在这个时候大肆渲染,将无中生有的猜测在大众面前曝光,就是要抹黑‘江城基因’,而在这个时候,立坤的人也在想方设法的接触我,并且暗示我目前只有他们能帮‘江城基因’的忙,昭阳这次犯了大错,我不应该再相信他们。”
“你的意思是,这是一次因为商业挖角而用的手段?”
“这不稀奇,比这更肮脏的我也见过。”
顾瑶沉默了。
按照祝盛西的说法,整件事倒是可以成立,起码逻辑说得通——田芳第一时间联系来善后的人就来自立坤事务所,或许田芳早就忍受不了昭阳的所作所为,已经到达临界点,立坤可能也从她这里下过手,令田芳有过动摇,所以这次田芳出事,首先想到的就是立坤。
顾瑶说:“我听说田芳这次也是先找立坤的人帮忙,没想到立坤只是在利用她,他们只是想把水搅浑。”
祝盛西没说话,眼神却很冷。
顾瑶反手握着他的手,说:“接下来我想继续接触田芳和这个官司,你会反对么?”
祝盛西脸上流露出一丝嫌弃:“和那个无聊律师一起?”
顾瑶笑了:“他是很无聊,但是案子不无聊啊,我又不能跑去昭阳事务所直接拿资料。”
“既然你都决定了,我还能说什么。”祝盛西有些无奈,他顺手拉着顾瑶离开高脚凳,又说:“今天我一天都有时间,晚点陪你回家里吃饭?”
“我前两天才回去过。”
“嗯,我猜你一定忘记了和阿姨说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