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盛西病了,他现在身体很虚弱,刚才吃了药已经睡了,根本不可能和你们去交代什么,要是你们强行要把人带走,可能还没见到我父亲,人就没了。这是你们想要的结果?还是说,你们原本就是来要命的?”
庄正一顿,解释道:“我们接到的命令只是把人带回去,是死是活,顾先生没交代,就说要见人。顾小姐,希望你不要让我们为难,我们也是公事公办。”
“公事公办?”顾瑶笑了:“如果我偏要为难你们呢?”
随即她指了指脚尖前面的门槛,又道:“只要你们跨过这道门,就是私闯民宅,这件事我一定不会善了。”
庄正皱了皱眉头,面露为难之色,可是若让他选择,必然不会贸然闯进屋里,他不怕杜瞳等人,却不能因为此事跟顾瑶结仇。
何况现在还有个律师站在那儿,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庄正思虑了几秒,又扫了一眼顾瑶身边仿佛置身事外的徐烁,随即又看回顾瑶,说:“我们如果没有完成任务,也不能回去复命,我们会在门口等。”
顾瑶这回连一个字都懒得说,直接当着庄正的面甩上门。
祝盛西已经奄奄一息,顾承文却让庄正找上门,此举无疑是火上浇油。
顾瑶怒在心头,靠着门板喘了口气,便抬眼看向徐烁。
徐烁正撩开窗帘,透过玻璃窗看向院子。
窗外,庄正正在通电话。
徐烁观察了几秒,收回目光,问:“祝盛西怎么样?”
顾瑶轻叹了一声:“不乐观,他病的很重。”
徐烁脸上也露出凝重之色,又瞥了眼窗外,说:“顾承文应该知道祝盛西的病况,这个屋子的消息也不是密不透风的,不然这些人怎么会这么快找到这里?”
顾瑶的心依然很乱,她还在气头上,想的还是顾承文的决绝,随口应道:“你是说,他是故意的?”
徐烁合上窗帘,来到顾瑶面前:“这时候派人过来接走祝盛西,对他有什么好处?就算他想要shā • rén泄愤,以祝盛西的情况,也不需要他动这个手。如果他要问责,似乎也没必要选在这个时候,人都病成这样了,还能问出什么?况且,以顾承文的行事风格,一旦他定了一个人的罪,问责这个环节就显得太多余了。”
顾瑶安静的听完徐烁的分析,心里也跟着开始生疑,方才她才从楼上下来,情绪还未平复,就看到庄正来堵门,一时厌恶,根本无暇想到这一层。
反倒是徐烁,始终站在局外,看的反而清晰。
顾瑶问:“除此以外,你还发现了什么?”
徐烁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反问顾瑶:“刚才来的那个男人,是顾承文的心腹之一?我从未见过,连我的调查里也没有他和顾承文的任何交集。”
顾瑶说:“那个人叫庄正,也是南区工厂被查封之前住在那边的村民之一,这些年一直不在江城,到最近才被召回来取代金智忠。”
庄正、庄正。
徐烁垂下眼皮,念叨着这两个字,似乎想到了什么。
然后,他又问:“那么,这个叫庄正的,应该知道你很有可能会成为他的下一任主人,对么?”
顾瑶点了下头:“顾承文把我叫回家里,的确是这么介绍的。”
“那么,如果他不是个傻子,就应该知道今天因为这件事得罪你,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的确如此。
徐烁倏地笑了:“可他刚才的行为,分明已经把你得罪了。这笔账,你会记在顾承文的头上。难道这个刚被召回来的打手,是希望你和顾承文早生嫌隙?我看他倒不像是这么愚蠢的人。”
顾瑶没说话,却将徐烁的分析听了进去。
她很快来到床边,将窗帘撩开一道缝,见庄正等人已经回到车上,而那车子就听在别墅院子外,堵着门口,似乎这一晚上不打算走了。
顾瑶轻声说:“他们应该知道,就算这样守株待兔,也不会等到他们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