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着王晖已经走到了俞必瑞的跟前,愈发不敢动了,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一般。
王晖上下打量了俞必瑞一番,对他的状态十分满意。他体内的毒素构架完美无缺,简直就是他最精致的作品。每一次都小心翼翼地保持着用毒量,让俞必瑞体内的毒素保持在一个平衡的状态,这种精妙怕是当今的毒圣都不一定能做到。
他志满意得地笑了起来,看着俞必瑞的目光不像是在看一个人,而是在看一个物品,能够随着他的心思任意摆置。
“这次我出门找到了一个小宝贝,想必你会十分喜欢。”
王晖的声音十分慈爱,若只是这样听着还以为是个温和的长辈对小辈的嘉奖。然而对他十分了解的俞必瑞早就看透了这副面皮之下毒透了的心,半点反应也懒得给予他,只是麻木地站在那里,像个死人一般。
王晖见他无动于衷,有些可惜地啧啧两声。他还是更喜欢俞必瑞刚来时候的模样,仇恨、痛苦、憎恶,那些情绪演绎地淋漓尽致,让他每次接触到他的眼睛都兴奋地浑身发抖。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进,俞必瑞的这些情绪就像是逐渐暗淡的蜡烛一般,趋于熄灭。不论用多狠的手段、多可怕的毒物折磨他,他都再也不会发出一些可爱的声音让他高兴。若不是舍不得自己亲手制作的作品,他早就弄死他了。
俞必瑞冷漠地低着头,呆滞地看着水面,心里则在盘算着,若是一会儿这老匹夫折磨他,也不知道那草木精能不能忍得住。
若是他暴露,就把所有事情都推到陈冉竹的身上,想必小东西的死亡能够平息王晖大部分的愤怒。若是他没暴露,那就再卖一波惨,好好压榨一下他的价值。
他用余光瞄到王晖从他的墨囊中拿出一个盒子,一打开就听见刺耳的尖叫声冲击着耳膜。里面放着一朵奇怪的花,红火的根茎,光滑无叶,头顶开出一朵艳丽的如同海胆刺一般的小红花,花心出却长出了一张嘴,扯着嗓子在那里嚎叫。
这是什么鬼东西?
王晖爱抚地摸了摸小花的花瓣,拿出一块什么肉塞进它的嘴中。这花终于不嗷嗷了,咔嚓咔嚓地嚼着到嘴的肉,时不时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将骨头也咬断了。那声音听得格外渗人,可是王晖却像是在看一只可爱的小猫小狗一样看着它。
俞必瑞冷笑着勾起嘴角,并不会被这种场面吓到。就算是最开始被抓过来的时候,面对这样的恐吓和折磨,他有的也只有憎恶和仇恨,而不是恐惧和害怕。
他的淡然让王晖不爽地皱起了眉头,无趣地抓起极瑟花朝俞必瑞走去。
“像你这种无趣的玩具若不是还有点用处,真是恨不得立刻就扔了。”
王晖咧了咧嘴,撕去表面的虚伪,露出邪恶阴毒的笑容,掐着极瑟花的花朵,就戳到了俞必瑞的胳膊上。
俞必瑞绷紧了肌肉,感受到那锋利的牙齿刺入他的血肉,尖锐的疼痛让他头皮发麻,却只能无力地任皮肉被撕扯下来。他的脸色仿佛被注入了染料一般,露出了冰冻般的蓝色。蓝色的毒素从他的伤口处不断地往血肉里面蔓延,慢慢的他的眉毛、睫毛上都冻上了冰晶,仿佛置身极寒之地,浑身都在颤抖。
王晖后退两步,宛如欣赏什么画面一样美滋滋地抱臂欣赏着俞必瑞的惨状。
俞必瑞虽然被冻得牙齿都快碎掉了,却并没有什么紧张之感,这种程度的疼痛对他来讲都是小菜一碟。然而他还有些担心,因为此刻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贴在他头皮上的陈冉竹在不停地发抖。一旦控制不住情绪暴露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他半掩着的眼睛里面飞速地变换着心思,思考着如何应对可能出现的情况。
过了大概一刻钟,俞必瑞身上的冰冻之色才褪去,除了浑身酥麻的疼痛感之外,并没有死掉,而身体里的毒素也再次达到了一个诡异的平衡状态。
王晖哈哈大笑两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一脸得意地看着俞必瑞。不愧是他最好的作品,果然很完美。
他拿出一根烈火鞭,轻轻地抚摸过整个鞭身,像是在看一个绝世美女一样欣赏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