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琴想了想,她二弟要真来,肯定不能他一个人在这儿,少不得要带上弟妹和孩子,便也没勉强,“行,等你回去之后跟咱爹好好商量。”
四月初六,府试正式科考,考试科目和场次与县试一模一样。府试是筛掉一半,他名次十二,能不能通过府试还是有点危险的。
五场下来,大家都跟着他揪心。
过了三天,成绩下来,李松塔通过府试,名次略微有点低。不管怎么样,他现在也算是正式童生。
林满堂求了书院山长,请求对方能答应李松塔进来旁听。
山长收了林满堂送过来的玻璃镜,勉为其难答应了。
林满堂回了家,便把这一好消息告诉了媳妇。
李秀琴自是喜出望外,“太好了,我之前还担心松塔回去没人教呢。这下好了。”
自打成先生没了以后,松塔都是一个人自学的,偶尔有不会的内容就请教隔壁的刘青文,但是这样进度还是慢了些。
现在能在书院读书,对松塔来说绝对是个好机会。
八月才院试,李卢丁自然不可能一直守在府城。
他卖完了米花糖,独自驾着牛车回了新陵县。临走时,李秀琴让范寡妇买了些府城特产让二弟帮忙带给爹娘。
七月初十,漆黑如墨的夜晚,天空中点缀着无数颗小星星,一眨一眨的,就像一颗颗小眼睛,闪烁着朦胧的光晕。
天热得厉害,蟋蟀在草丛里不停歌唱,吵得人心烦意乱。
府城一处民宅点着二十多多个灯笼,将不大的院子照得亮如白昼。
在一刻钟前,侧躺在床上的妇人不停哼叫,终于忍耐不住推醒旁边的男人,“快!快!我要生了。”
林满堂从梦中醒来,脑子还懵着,眼睛也没睁开,一个翻身下了床,两息之后意识回笼,赶紧冲外面喊,“快把稳婆叫来。”
外面值夜的范寡妇赶紧穿鞋下床,飞快跑出去,把其他下人全叫起来。
郑氏草草拿帕子兜住头发,让萱儿赶紧到灶房烧水,自己则是找生产用的剪刀以及孩子要用的包被等物。
拿完东西,郑氏和老爷一块将奶奶扶到隔壁产房。那儿铺了凉席,里面全是按照奶奶早先吩咐的布置。
天气热得人受不了,稳婆被范寡妇连拖带拽跑过来,已是累得满头大汗。
李秀琴这边疼得受不住,断断续续喊疼,一声比一声比痛苦。